卿四郎看了一眼面容冷漠的言昭華,而後微微垂眸,他想起了以前他所看到卿姑娘和言昭華之間的相處,以及言昭華為了討好他而故意放低姿態甚至迎合他的事情……
以前卿四郎總是覺得言昭華這個臭小子竟然一聲不吭就把剛回到他身邊的乖女兒給拐走了,現在他卻覺得,或許除了言昭華之外,還真的沒有幾個男人能夠受得住他乖女兒如此兇殘血腥的一面。
以前卿四郎擔心卿姑娘,現在卿四郎是擔心他的兩個小外孫和小外孫女,有這麼兩個兇殘的爹孃,他們會不會也往這個方面發展啊?
卿四郎忽然覺得自己當爹當外公的,實在是有好多事情要操心啊!
至於卿君闌等人則在心裡頭暗暗嘀咕——
難怪了!
剛剛看到無憂那麼兇殘的一面都無動於衷,他們都以為是言昭華的接受能力強悍或者是早就見過了卿姑娘這一面,敢情妹夫這是因為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從外面走進來的郎五對於清怡郡主成為一個血人的事情並沒有多大的大驚小怪,習以為常地上前拎起了她,然後對著言昭華和卿姑娘點了點頭,隨即拎著清怡郡主就往外頭走去了。
沒過多久,外頭就響起了一陣慘絕人寰的悽慘叫聲,那一聲聲恨不得立馬死去的尖叫聲實在是太滲人了,老太爺他們的承受能力還算不錯,可外頭的賓客們可就險些嚇破了膽子了。
哎喲我去!
他們是來參加滿月宴的好嗎?為什麼有種參加鴻門宴的錯覺?
一定是他們的錯覺吧?
賓客們疑慮不定,面面相覷,但是除了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和自己一樣嚇得面無血色的臉色之外,什麼都看不出來!
賓客中,某些人聽到清怡郡主這些慘叫聲都嚇得臉色都白了,眼神裡流露出惶恐的神色,其中一人微低著腦袋,讓人看不清的是他低下去的臉上掠過一絲欣慰和些許的愧疚。
再抬起頭時,卻恢復了一臉平常的模樣。
屋子內,卿姑娘的情緒漸漸地平復下來,她抬頭看了一眼老太爺和卿四郎等人,眼神裡的殺意和黑暗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朝著他們笑笑,道:“太爺爺,爹,你們先去休息吧,晚點我再帶壯壯和綿綿他們去看你們。”
老太爺和卿四郎他們見卿姑娘已經平靜下來了,也鬆了口氣,聽到卿姑娘的話,老太爺便點了點頭。
雖然他們是卿姑娘的孃家人,即便他們和卿姑娘夫妻兩人關係再好,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讓卿姑娘和言昭華他們自己去處理比較好,至於卿四郎這個當爹的,也只要搭把手就可以。
卿四郎也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知道這事卿姑娘和言昭華可以解決得了,所以也沒有堅持留下來,只是讓言昭華看著一點卿姑娘,畢竟剛剛卿姑娘那副快要魔怔的樣子實在是讓卿四郎有些擔心和痛心。
當初他以為自己失去了愛女時都難以接受這個打擊,他不知道卿姑娘如果真的失去了壯壯的話,會不會和他一樣。
待卿四郎和老太爺他們離開之後,卿姑娘轉頭看向言昭華,神色微微掠過一絲冰冷,道:“昭華,剛剛清怡郡主說了,她只下了一種毒,那剩下的兩種……”
“放心。”言昭華伸手摸了摸卿姑娘的黑髮,然後開口道,“言天他們已經去查了。”
卿姑娘微微點了點頭,對於言天他們辦事的質量卿姑娘還是挺相信的,畢竟能在言昭華手下做事的沒有幾個是濫竽充數的,更別說言天還是十六護衛中的一員。
忽然想到什麼,卿姑娘喊住了準備離開的蕭大和方圓兩人。
“世子妃還有事要吩咐?”蕭大看向卿姑娘,說實在話,剛剛卿姑娘把清怡郡主捅成一個血人的事情十分清楚地讓蕭大記在了腦子裡,雖然他之前已經大概知道了夫人不是一個溫婉的大家閨秀,但是卻沒想到素日裡比其他姑娘要稍微兇悍一點,但是總的來說還是挺溫和的一個小姑娘竟然在發起狂來的時候一點兒也不遜色給他們的主子。
嘖!
這麼莫名地覺得主子和夫人和很相配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兒?
果然是被兩人兇殘血腥的手段嚇到三觀都碎掉了嗎?
蕭大驀地搖了搖頭。
卿姑娘也不知道蕭大在想些什麼,反倒是看向方圓,開口問道:“方圓,你剛剛說因為有個客人太刁鑽,所以你才把茶水丟掉的?”
“是。”方圓點了點頭,雖然他也覺得自己的做法實在是太幼稚了,因為丟掉的茶水是他們的,又不是那位賓客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