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裡,卿姑娘困在心底裡的狂躁彷彿像是一隻要衝破牢籠的困獸一般,蠢蠢欲動!
老太爺和卿四郎幾人現在的臉色都不太好,只因為卿姑娘現在的情況看起來有些不太正常,隱隱有種魔怔的感覺,他們知道卿姑娘這樣是因為壯壯和綿綿所以才會如此的,但是這並不能讓他們減弱幾分心底裡的擔憂。
蕭大雖然沒有殺過人,但是卻見過薛二他們殺過不少人,所以他的神色並沒有半分變化,他拿出解藥,直接就灌進了清怡郡主的嘴裡。
現在的蕭大神色已經沒有了半分平日裡的溫和,醫者父母心,但是並不代表蕭大會憐憫所有傷者的。
解藥灌進了清怡郡主的嘴裡之後,她的抽搐漸漸減弱,直至完全平復地躺在地上,呼吸也恢復了正常,臉上的熱氣漸漸消散。
清怡郡主睜著無神的眼睛望著房梁,剛剛毒發直到現在灌進了解藥,整個過程讓清怡郡主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從洛陽來到汾州,清怡郡主已經打定主意了不成功便成仁,想著即便是死也要把卿姑娘他們拉下水的決心,她真的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死亡的考驗了,但是當死亡真的來臨的時候,她才發現原本她根本沒有做好準備。
有的人說,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活著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以前清怡郡主不理解,她覺得自己活得實在是太委屈,太憋屈了,她寧可是死,也不要這麼繼續活下去。
可是當死亡真的到來的時候,當她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時候,她才拼命地掙扎著想要活下去。
如果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絕對不會選擇跑到汾州來對卿姑娘他們的下毒,更不會傻到被卿姑娘他們抓了還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和態度!
可是這個世界上並沒有所謂的後悔藥賣,待兩種毒性過去之後,第三種毒性開始發作,如果說剛剛前面兩種毒性讓清怡郡主有種被燙過的感覺的話,那麼最後這種毒性讓她感覺自己被冰水凍住了。
一股刺骨的冰冷從丹田處開始慢慢湧動,順著脈絡往四肢漸漸流過,冷得清怡郡主渾身都在發抖,凍得她牙關不斷在打顫,漸漸的,清怡郡主感覺自己的手腳都僵硬了。
這種恨不得立即死去的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卿……卿靖寧……”清怡郡主一邊打著哆嗦一邊哀聲求饒道,“放過我……放……放過我吧!”
“我……我錯了……真的錯了!”
“以後……後我一定不會再找你……你麻煩了!”
清怡郡主忍受著蝕骨的寒冷,努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不斷地朝著卿姑娘磕頭求饒。
和往日裡高高在上的形象不同的是,此時的清怡郡主簡直狼狽至極,渾身的血跡和白沫,臉上更是糊滿了眼淚鼻涕,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放過你?”
卿姑娘唇角的笑意悠然,她上前兩步,不顧清怡郡主身上的骯髒,直接蹲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神彷彿不是在看一個敵人,而是在看一個美妙的作品,只是眼神裡的冰冷和黑暗深不見底。
“你有想過放過我的兩個小傢伙嗎?”
不!
不會!
不用清怡郡主回答,卿姑娘就知道,如果她的計謀真的得逞的話,她是沒有想過要放過壯壯和綿綿的。
如果讓她親眼看到壯壯和綿綿中毒身亡的話,只怕清怡郡主還會在一旁拍手叫好。
“如果壯壯和綿綿真的中毒了,你不會憐憫他們,既然如此,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放過你呢?”
或許清怡郡主的目標並不是壯壯和綿綿,畢竟只有他們才有更大的可能性去碰那些茶水,但是即便如此,卿姑娘也沒打算放過清怡郡主。
她對她的容忍似乎成為助長她氣焰愈發囂張的理由一樣,以前她沒有動清怡郡主,是覺得清怡郡主根本傷不了她,可是壯壯和綿綿不一樣,他們毫無自保能力。
卿姑娘的眼裡彷彿被一片血腥的紅色給籠罩住了,她幾乎無法抑制心底裡的殺意和黑暗。
清怡郡主對上卿姑娘的眼神,心底裡面驀地打了一個寒顫,一股恐懼從骨子裡開始滲透出來,連靈魂也為之驚懼!
“解藥拿來。”卿姑娘眼裡的笑意加深,朝著蕭大一伸手,便有解藥放至她手上。
卿姑娘拿著手裡的解藥,眉眼彎彎地看著清怡郡主,笑道:“你看,我都說了你死不了的了。”
“想吃嗎?”
清怡郡主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死死地盯著卿姑娘手中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