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嚴得緊,他不想說的事情,哪怕是綿綿也撬不開,於是綿綿便道:“那好,快起床洗漱吧,我在外面等你。”
說罷,綿綿便起身離開了內室,在外邊候著的侍女白芍見綿綿出來了,頓時間鬆了一口氣,連忙迎了上去。
“小姐。”白芍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綿綿,忍不住開口提醒道,“阿竹少爺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吧?”
綿綿脫口而出道:“十六歲零七十三天。”
白芍一噎:“……”
她只是隨口一提不需要小姐你回答得那麼仔細啊!
白芍看到綿綿脫口而出,表情忍不住囧了一下。
“有問題?”綿綿來到偏廳,坐下之後抬頭看了一眼白芍,問道。
“……”白芍沉默了一下,然後道,“奴婢覺得,小姐雖然和阿竹少爺一起長大,但是到底男女有別。”
就這麼大喇喇地跑到阿竹的屋子裡,對綿綿的清譽來說,始終是不好的。
男女有別?
這四個字分開來看,綿綿懂什麼意思,合起來看,綿綿依舊懂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將這四個字用在她和阿竹的身上。
綿綿沉默了兩秒,然後搖了搖頭,神色淡淡地道:“沒關係,阿竹不是外人。”
所以她不需要為了這男女有別的四個字,而疏遠阿竹,和阿竹保持距離。
“可是……”白芍急了,她道,“就算是親兄妹,也不可以……”
白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綿綿打斷了,她道:“白芍,你話太多了。”
她的語氣雖然還是淡淡的,但是卻明顯地比往常要多了幾分冷意,她不想,也不希望有人對她和阿竹的相處方式指手畫腳的。
白芍的臉色一白,抬頭看了一眼綿綿,卻見她神情冷漠,明明只是一個十二歲大的小姑娘,但是坐在那兒,即便是不說話,也流露出幾分氣勢出來,讓人心生膽怯。
“小姐,奴婢錯了。”白芍心頭突地一跳,連忙低下頭求饒,綿綿卻不再看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先下去吧,讓半夏過來。”
白芍心神一顫,卻不敢忤逆綿綿的意思,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綿綿微微垂著眸子,視線落在手中的茶杯上,熱氣嫋嫋,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半夏剛進來,便看到綿綿這副沉思的模樣,她不敢打擾,站在門口不動,待綿綿抬頭看向她時,半夏才走了進去,對著綿綿行禮之後試探性地問道:“小姐,可是白芍做錯了什麼,惹惱了小姐?”
半夏雖然不像白芍那樣整日裡跟著綿綿,但是卻也伺候過她一陣子,因此她深知綿綿的性子,雖然看起來為人很冷漠,但是實際上卻是最好說話的。
因為她有些懶,懶得換人,懶得去適應下一個侍女的伺候,因此只要不踩到她的底線,綿綿一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所以綿綿這次讓白芍退下,讓她過來,分明就是想換掉白芍——
這麼看來,白芍是做了什麼事情讓小姐不高興了?
不管是白芍,半夏還是另外兩個三七和靈芝,四人都是綿綿的貼身侍女,只是綿綿一向不喜歡那麼多人跟出跟入,因此才在四人裡面挑了白芍隨身伺候。
在四個人當中,白芍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機靈的,而是最會看人眼色的,綿綿不喜歡說話,為人冷淡,白芍這樣的人伺候是最好的,至少她需要什麼,只需要一個眼神,白芍就能夠猜得出來。
綿綿和阿竹的相處方式,一直都是如此,白芍不會不知道,但是她現在說出這樣的話,顯然不符合她平日裡的性子。
“白芍最近有什麼異常?做過什麼事?”
綿綿沒有回答半夏的問題,反倒是問了她這麼個問題。
半夏聽到綿綿的話,不露半分神色,然後垂眸將她所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奴婢見白芍最近經常出入榮院。”
綿綿的眸色一冷,榮院,正是壯壯的院子,半夏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綿綿卻聽懂了。
如果白芍出入榮院不是因為壯壯的話,半夏不可能這樣委婉的。
“呵!”
綿綿冷笑一聲,“原來我把她的心養大了?”
壯壯今年十二歲,快要十三了,在一般人家來說,十三歲的少年已經到了該知人事的年紀了,但是綿綿卻在卿姑娘那裡得知,他們不會給壯壯安排侍女,怕他小小年紀就被**迷了眼,掏空了身子。
只是綿綿知道,不代表白芍知道,如今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