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空氣的流動。
他將酒遞給依舊磕著頭的吳董,笑彎了眉眼地輕道:“你的老大正忙著彈藥採購,至於吳先生你呢,似乎拐騙了一群日本小男孩,預備逼那些小男孩施行變性手術,然後轉賣到泰國和加州的人口市場。”頓了頓他按著道:“喝口酒才好打拚,這酒好入口。“
“呃,謝了。”四方神鬼救救他吧,這酒裡八成摻了劇毒,但是他又不敢不喝。
苦著一張醜臉,吳董把杯裡的酒喝了個光。
不過非常孬種的他用了十五分鐘才喝完。
閉上眼,他恐懼的等待黑白兩鬼前來索提他的魂魄。好不甘心,他還沒有睡到殷大千金哪。
“喂!討打?”武師的膝蓋頂上他的背脊。
吃痛的吳董嚇慘了,忙不迭睜開眼。
咦,犀狼那個沒人性的人咧?
摸摸臉、摸摸手腳,又摸摸肚子,他呆呆的喃喃自語,“我還活著沒死,腸子沒爛光,但是犀狼幹麼拿一杯沒有毒的酒給我?耍我啊?”如果這世上有人是被活活嚇死的,他一定排名第一個。
“聽著,大掌堂明天晚上會到你那間花園別墅,將安排的六個手下全部撤離,除了殷追歡,不準任何活人逗留。”武師撂下話之後,送上五記勾拳當做道別禮才離去。
“犀狼懂得未卜先知嗎?他怎麼知道殷追歡,以及負責看守她的人是六個,還知道我把她安排在哪裡?”吳董一面喃喃自語,一面嚇出一身冷汗。
接著,他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他的兩排牙齒竟然全被打掉了,媽……媽的!?
** 第 3 章 **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風主。
去也總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出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南宋名妓嚴蕊姑娘的卜運算元描述的風塵女的心境,如今竟由她的口中道出這份悽苦。
“可是誰是我的東風主呢?震天盟的首席掌堂犀狼?”她是個高三女生,是自小受盡疼寵,人人捧在手掌心的幸運女孩。
可是老天爺跟她開了一個大玩笑。父母驟逝,頓失依靠的她只能埋首唸書,藉由詩詞抒發心裡的惶恐和無依的自憐自艾。
舅媽的冷嘲熱諷她可以忍耐,舅舅的曖味眼光她努力避開,心裡惦念著只要她二十歲,即可不必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然而卻挨不到……唯一的親人居然將她視若蔽屣的賣了。
她的人生竟掌控在別人的手上,連求死解脫也不能!
她算什麼呢?一件貨物?一個供人洩慾的工具?
殷追歡至今猶不敢相信,舅舅和舅媽怎麼狠得下心腸將她賣到妓女戶?
吳董承諾她不必送往迎來的接客,可是她被迫成為一個男人的專屬禁臠。
她的身體將被那個男人所擁有,她必須盡力服侍他的感官享受,直到他膩了、倦了。然後呢,她這株殘敗、凋零的落花將何去何從?
三千萬決定了她汙穢不堪的未來。
遽然一陣寒意襲來,她抖瑟了下,忍住泫然欲泣的哭意。
今晚是她“接客”的殘酷考驗,整棟三層慺的別墅除了她之外空無一人,這感覺使她自厭自棄,彷彿自己是包裝精美的禮物正等待那個他來接收。
瞪著鏡裡的自己,陌生的憎恨感讓殷追歡雙手抱胸,不停打顫。
鏡裡的女子濃妝豔抹,妖魅的模樣好似男人的玩物。
銀紫亮粉的眼影、鮮紅欲滴的豔唇,眼梢旁水滴晶鑽的假淚珠、上了大卷子的蓬鬆秀髮和一身露胸、露背的舞娘裝……這是她嗎?這是即將接待恩客的娼妓呀。
她好想逃,好想殺死鏡子裡的小娼妓……倏然一駭,鏡子裡的她的身後多了一個他||一個美絕的出色男子!
她連忙回眸,驚見他滿臉冷笑,好似唯我獨尊的狂獸,正來檢視他隨手可得的獵物。
噢,是的!
在他的眼中,她是一隻徒做掙扎的小羚羊,而他是即將咬斷她頸子的噬血猛獅。殷追歡不禁打量起他。
橢圓的長臉,飄飛的鳳眼,薄若劍刃的冷唇,深邃立體的五官,銀黑色勁裝下的偉岸身材和渾然天成的淡漠氣質;無疑的,他的相貌卓絕不凡,少有男子得以媲美他三分。
她的心不禁起了悸動的漣漪,如果不是厚重的粉底掩飾著,她的臊紅腮畔必顯露無遺。
“你不怕我?”犀狼低笑,走至她的身側,擁攬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