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便又有信心了,只是每晚到家,疲憊之至,她甩掉鞋,躺在沙發上,然後從包裡掏出紙和筆,記錄約見物件的大致情況,比如,某某,48歲,離異,有一兒一女,有車有房,也有潔癖。再比如,某某,喪偶,無不良嗜好,也無車無房。小宋便常常想著這“有”與“無”的差異,她在每個名字前畫上數字,編成號,從個位數變成十位數的時候,小宋灰心並惆悵了很久,但十位數越來越大的時候,她突然又有些鬥志昂揚,中國有十三億人口,男性算一半吧,那就是個億,去掉少年、青年、老年,還剩四分之一,去掉殘疾的,半身不遂的,怎麼說還有一個億,按照報紙對離婚率的分析,15%,也就是1500萬的中年男人也正等待配對。天啦,小宋深吸了口氣,躺倒在沙發上,希望的火在她眼裡燃燒得正旺,卻又使她悵惘無比。
週四的下午,事情不是太多,小宋坐在辦公室裡,倒上一杯白開,泡著七八顆枸杞,她就這樣一個枸杞一個枸杞地細看過去,像掂量幾日來的相親物件。前一晚的,是個個體戶,姓餘,做熟菜生意,賣些老鵝和鵝雜碎之類的,通身散發著禽類的羶味。餘老闆留著一對八字鬍,很健談,這與以往的相親物件不一樣,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