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她下不了臺,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想你本來是很世故聰明的一個人,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不準備留後路了嗎?或者說,你早有了退路,已經無所謂人情了?”
她頓住,嘴裡猶咬嚼食物,眼中卻透出警惕的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我笑笑,澤不動聲色在一旁聽,於是我走過去,檢起地上玻璃碎片,在臉上刺一下。血立即滲出來,傷口立刻癒合。
我看她,動作停了停,又繼續,不是吃驚呆滯的表情。
“看,你早知道了。”我笑,表現這麼冷靜,是因為笙已把一切向她說明,於是搶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你想幹什麼?”她害怕,扭著身子要躲開。
“來,我們看看否是這個謎底。”我說,把手裡的玻璃片刺在她手面上。
“啊。”她痛叫,鮮血流下來,一滴一滴淌在沙發上。
“看來我必須對笙有所改觀。”我捉住她的手,舔一下傷口,抬頭笑:“一方面他放棄原則,開始與人類勾通,另一方面,幸好他理智未失,還知道不能破壞了規矩。”
“放了她。”窗簾後人影一晃,笙闖進來。
他喝了一聲,手上不停,十指如利刃,撲過來齊齊插進我身上。
突然生出的變故,我哪裡會料到,被他一擊得中,立時鬆手放了薩賓娜。
笙十指如吸盤,緊緊扣在我身上,他並不是要殺我,也不可能成功,只是他恨毒了我,既便是令我多流些血心裡也舒服。
電光一閃的空隙,澤已衝到面前,他一拳擊中澤,把他硬生生從我身上撥出去。
“啊!”薩賓娜狂聲尖叫,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她此刻如一隻瘋獸,猛地從背後跳到澤身上,拼命掐住他喉嚨,嘴裡又撕又咬,澤身材高大,後背處如被撲了只貓,一時竟拉她不下來。
我緩過神,走上前,用力將她扯下來,她仍不肯放棄,尖利狂叫雙手亂抓,我順手一記耳光把她打昏過去。
乘此機會,澤重新站穩,轉頭詢問地看我。
“你沒事嗎?”我問,只見他臉頸處被薩賓娜抓傷的地方已慢慢恢復,放了心,轉頭看笙,他也站定了,怒氣衝衝,十指握成拳。
“朱姬,他保不了你一輩子。”他冷冷地,眼光自我轉到澤,又從他身上轉回來:“我會有辦法讓你死,只怕,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隨時恭候。”我笑笑,他真會威脅人,其實我也很好奇,究竟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死得那麼徹底。
笙咬牙,從地上把薩賓娜抱起,與我們面對:“咱們走著瞧。”他走了。
“你看,他多堅定。”我向澤苦笑:“連新夥伴也找好了,彷彿萬事俱備,只等我一命嗚呼成正果。”
“別怕,有我在,他傷不到你。”他說,面上凝重。
他的臉上雖然已光潔如玉,但頭髮亂了些,是薩賓娜的傑作,我不由伸手過去,撫一下,理齊了。
“你放心。”他說,按住我的手,輕輕壓一下,轉身走出房間。
皮納爾在門外探頭探腦,臉孔嚇得雪白,碰到我的目光,忙奔過來,動手去檢地上的碎玻璃。[霸氣 書庫 —wWw。QiSuu。cOm]
“小心。”我說。可他還是傷了手,指上一抹紅。
我微笑,用手勢阻止他,掏出手絹遞過去:“皮納爾,你是個粗心的孩子。”
他紅了臉,其實從外表看,他比我年紀大。
房間裡燈光明亮,照得他頭髮深慄紅色,眼睛是極淺的藍,自己用手絹包了指頭,抬起頭,說:“朱小姐,你要小心,那個薩賓娜非常厲害,有一次我看到她打雪維爾伯爵的貓,幾乎是活活打死的。”
“她打不死我的,她沒這個本事。”
“可你一定要小心。”他關心的,偷偷看我一眼,問:“你今天要喝我的血嗎?”
“不。”我溫和地說:“皮納爾,謝謝你,我不需要。”
“你要不要喝魯克的血?”
“不,我不想喝。”
他沒了輒,可憐巴巴地看我:“主人吩咐我今晚一定不能讓你空肚子。”
“你怕他嗎?”我問:“澤對你好不好。”
“很好。”他不住點頭:“主人不會傷害任何人,我從不害怕他。”
哦,真難得,我想,如果笙做了城堡之主,情況一定大大不同,澤慣於籠絡人,正如他自己所說的,要做個成功的商人。或者說,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