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個人陪著喝酒也不錯。
獨孤聿說出那個字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心底有那麼些空,似有風從裡面呼嘯而過。
她隱約明白,自己對獨孤聿的那種感情似乎不是朋友之間的感情了。
但又無法確定什麼。
她有些混亂,又有些膽怯,不想再聽下去。
他們之間有著那麼多過去,又有著那麼多歲月,而她和獨孤聿之間有的是什麼?
短短了幾個月,還是她始終記在心底的初次相逢?
“再去城樓?”凰夜罹看著蘇七七的眸明明滅滅,似有流光在裡面跳躍。
他曾想象過無數遍這樣的一雙眸該有著怎麼的風情,而如今卻恍然發現那種想象果然遠不如親眼看到。
眼前的女子很平凡,平凡得似乎不應該有這樣的一雙眼睛。
但卻又好像因為是她,這雙眼才這般的靈動。
“好,我要喝最好的酒。”
話說出口的時候,蘇七七已經邁步朝前走去。
許是不經意,又許是故意,她說得很響,響得足以讓不遠處的人聽到。
而獨孤聿的確是聽到了。
他稍稍推了推懷中的人,“姝兒,你等我一下。”
季晚姝拉住了他的衣袖,輕蹙著眉頭,“聿,你今日好像有些心神不寧,你是不是——已經不想帶我走了。”
話說完,她已泫然欲泣。
初悸(5)
“姝兒,你想多了,我只是出去看一下。”獨孤聿說完,也不等季晚姝反應,躍過巷子邊上的牆,到了隔壁。
只是那裡並沒有人影。
難道又是錯覺?
因為想念,所以才產生的錯覺。
她不過只是離開了幾日。
獨孤聿停頓了一會,又重新回到了巷子裡,牽著季晚姝的手道:“我們明日凌晨就走。”
“好。”她嬌羞低首,“我在城門口等你。”
獨孤聿的眸間卻是平靜得很,沒有該有的那種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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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雪空剛想喊住蘇七七,卻發覺她的身側還有一個俊朗的男子。
聲音戛然而止,他有些憤憤地轉身。
這個女人到底是回來找王爺,還是回來玩的。
明明長得這麼醜,還要招惹來招惹去。
想到這裡,他又衝了過去,擋在了蘇七七的面前,“回去。”
雖然王爺給了她休書,不過這只是權宜之計吧。
她怎麼可以跟別的男子有說有笑的。
“這位是——”凰夜罹依稀記得這位就是昨晚某人調戲的那位。
“可能今天不能跟你去喝酒了,我哥哥好像生氣了呢。”
蘇七七朝凰夜罹笑了笑,又轉向了雪空,“小空空,怎麼?想我就直說嘛。”
雪空瞪了蘇七七一眼,也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蘇七七現在其實也沒大多心思逗他,於是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跟在了他的身後。
凰夜罹在原地立了一會,剛想跟上去,卻是被一個女子拉住了手臂。
“公子,出門久了,也該回去了。”
“是我爹讓你來的。”凰夜罹側首問道。
“老爺說,公子年紀不小了,也該娶個老婆生個娃了。”
女子絲毫不畏凰夜罹的氣勢,帶著幾分調笑地道。
“以後穿著女裝絕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凰夜罹皺眉看著身邊的人。
“阿罹,你欺負我。”
“有多遠滾多遠。”
凰夜罹卻是絲毫不留情面。
陷阱(1)
終於還是睡不著,蘇七七起身朝外走去。
漆黑的夜,如潑墨一般濃重,今夜無月,唯有天邊的幾顆星散發著黯淡的光。
不知不覺,人已經立在了七王府的門口。
等到發覺的時候,想要離開,腳卻如被釘在那邊一樣,動彈不得。
如此立了許久,在空蕩蕩的街口,在深紅色的大門口。
有一種東西在蘇七七的心底翻騰,似要衝破束縛而出。
有一種東西又漸漸的清晰,卻又找不出那最後的突破。
天邊慢慢地露出了微弱的光,一點點的沖淡了夜的濃重。
門內突然傳來了腳步聲,由輕到重,愈來愈近。
她終於清醒了過來,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