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不知道他至今未娶是不是因為他娘。
但看到他這個人,五叔總會想起一些並不想記起的往事吧。
不管他這次為何而來,都已與他無關。
獨孤聿沒有回答獨孤無情的問題,但蘇七七卻隱隱覺得這跟季晚姝有關。
想到這裡,她又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其實他的很多事她都不瞭解,而她也從未跟他說過關於她自己的事。
本以為只是因為相信,所以勿須多言。
只是他們何嘗不是害怕?
怕太在意了一個人,怕和那個人有了太多了糾纏,等到失去的時候會傷心痛苦。
他讓她離開是為了保護她,只是反過來想,又何嘗不是因為不相信她?
蘇七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鑽牛角尖了,不過心底是真的很不舒服。
那她回來又是否也是不相信他?
若是相信他,是否該按著他的意思,離得遠遠的?
蘇七七揮了揮頭,揮去了萬千思緒。
是的,他的出發點是好的。
只是她不喜歡這樣。
若是朋友,那就該並肩作戰,不管前面是什麼,都不該拋下一個人。
她不想站在他的身後,而想站在他的身邊。
如此而已。
一個人的戰爭太孤單,她也曾嘗試過。
一個人的等待又何嘗不孤單?
而她不喜歡等待的感覺。
所以她回來了。
蘇七七望了一眼獨孤聿,然後縮排了身子,靠著牆席地而坐。
而屋子裡的獨孤聿卻是從懷中掏出了那塊墨綠色的兵符,指腹輕輕地撫摸著,眸間亦若有所思。
凰夜罹(1)
晚上的時候,蘇七七又出了王府,順手拿走了廚房裡剛燒好的雞,又牽走了一壺酒。
她也沒有回客棧,而是去了塗南城的城樓上。
坐在了最高處,吹著晚風,沐著月色,獨自一人喝酒,啃雞。
潛伏在暗處實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不過這一次不若以前的任務一樣必須寸步不離。
蘇七七吃完之後,一個雞骨頭隨意地朝後扔去,剛好就掉在了一個人的頭上。
他們彼此都沒想到這麼晚了還會有人。
於是一個隨意,一個倒是少了幾分防備。
而且雞骨頭不是暗器,這之間又沒什麼殺氣,某人一個不小心就忽視了。
“一起喝酒吧,我請你。”
蘇七七回頭望著來人,也沒道歉,只是笑著舉起了手中的酒壺。
能在這種時間,這種地方碰到也是緣分,一人喝酒還不如兩個人一起喝。
凰夜罹微微一怔,本以為她至少會道個謙,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反應。
不過既然她都那麼說了,他似乎也不能再多說什麼。
而且被一根雞骨頭砸到實在是丟臉,他也不想記起。
“好。”
凰夜罹也躍上了城牆,在蘇七七的身側坐了下來。
他是覺得太悶了,所以才想來這裡吹吹風。
卻沒想到會遇到一個喝著酒,啃著雞的女子。
蘇七七把酒瓶遞了過去,笑著道:“不介意吧,沒酒杯呢。”
朦朧的月色下,她這才看清了來人的容貌。
不是獨孤聿那種慵懶的風情,而是帶著一股強勢的霸氣。
容貌亦是俊朗的,只是那種氣勢太強,完全蓋過了容貌。
只一眼,蘇七七就知道此人非池中之物。
這樣的人不會是默默無名之輩,而她在塗南城卻從未聽過這麼一號人物。
所以他不是塗南城的人,又或者不是圖夢國的人。
不過不管他是哪裡人,都與她無關。
就現在而言,他只是她的一個酒友。
凰夜罹(2)
凰夜罹接過了她手中的酒瓶,也毫不避嫌地飲了一大口。
“好酒。”
甘甜醇厚,回味無窮。
蘇七七又接回了酒瓶,也學著凰夜罹飲了一大口,也道一聲好酒。
明明是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容顏,不過凰夜罹卻在這之間看到了一種特別。
也是,哪家的女子會如此豪爽。
就算是江湖中的俠女,也未必能做到這般地步。
他和她之間,怎麼算起來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