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包攬了家中所有的家務活。單說孔近東一人,為她家秋收下了多少力,出了多少汗。
孔近東憤憤,因其母嚴令不許和劉氏起衝突,這才強壓著。
柳大娘心中搖頭。
孔近東倒是個好孩子,知書達理,又長的一表人才,雖說家裡敗落了,但孔近東有童生身份,稍微大些參加童試,指不定就是秀才,若能過了省試,那可是實打實的舉人老爺……
劉氏目光短淺,一心想要妹子攀高枝。
她也不想想,錢葉兒在鄉里還算長的好看,放到城中大戶人家,就連丫鬟都水靈,為妾為婢,又哪像她們想象的那般簡單?
孔家的孩子,若當初定下的是我家二妮兒該多好……這般想著,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二妮兒這些日子有起色,見人不像從前怯生生木呆呆,但名聲在外,哪個好人家的孩子肯娶這種媳婦呢。
目光瞟向林小五,不知他方才想說什麼。
啞巴叫娘淚漣漣
錢家靜悄悄的。
劉氏接了沈夫人的一個帕子活,緊趕慢趕的做出來,拉著錢葉兒親去送。孔氏趁著中午無人去河邊洗衣,大孝子孔近東雖被母親嚴令男子不得下廚,更動不得洗衣縋,卻也要去幫忙。
錢滿山吃了一肚子氣說不出來,悶悶的說去山裡看他下的套子可有套上獵物。
柳大娘坐在二妮兒房間,摸摸厚實的被褥,很是滿意:“看來你嫂子還不太虧心,知道善待你。”
錢多多拿眼瞅她。
我這便宜老孃挺精明的啊,咋被這招最簡單不過的小技給蒙了呢?
柳大娘環顧四周,道:“只是房子老舊,連窗戶都開的小,陽光也進不來——寄人籬下,卻也難免。”
林小五見家中無人,敲門,端著一盞茶,道:“大娘在這兒?叫我好尋。”
柳大娘見是他,眉開眼笑,招手喚進來,先問了噓寒,又問劉氏待他可好,最後問鄉間住的可舒適,差什麼儘管說……
錢多多心裡嫉妒,默默的嘀咕。林小五該不是柳大娘私生子吧……
說了幾篇閒話,林小五轉入正題,正色道:“大娘可是想依了嫂子的意思,把五畝地的收成白給?”
柳大娘嘆口氣:“不給又如何?總歸你和二妮兒在他家住著。”
他不贊同:“嫂子卻不是知足常樂的人。大娘今天給了她收成,她明天就巴望著大娘的田地哩。”
柳大娘又何嘗不知,只是發愁。
他見狀,和二妮兒對視,交換眼神,拿定了主意,道:“我倒有個主意,只不知大娘聽不聽。”
於柳大娘而言,二妮兒固然是親生女兒,五畝地卻也是辛辛苦苦積攢的家產,未來還指著這些田地家產養活二妮兒。劉氏想從她手上拿走,宛如生生割了她一塊肉,正痛不欲生,忽聞林小五有主意,頓時大喜,忙道:
“你且說來聽聽。”
“我們搬出去住。”他說的頗有氣勢,斬釘截鐵。
柳大娘之前還期待,聞言洩氣,失笑:“你這孩子,敢不是孩子氣說胡話呢。搬出去?又能搬去哪兒?”
林小五道:“不是還有老宅子?”
柳大娘詫異:“老宅子早就破敗,哪裡還能住人?”
他奉上茶水,道:“老宅雖破,主體還在,我去看過,稍加修繕就能住人。秋收也忙過了,村人大都閒著,莫說給兩個錢,就算不給錢,大娘平日幫他們良多,難道修繕房子他們就不來幫忙?大家幫忙,修上個三五天,就能住人。到時我和二妮兒不必借住嫂子家,省的大娘每日和她置氣,豈不痛快?”
柳大娘搖頭,只是不允,也不說原因。
林小五深知她心中所想,也不說破,只說:“若是大娘擔心我和二妮兒年紀小,不能獨住,現成放著好人選,大娘怎沒想到?”
柳大娘目露疑惑。
他一指床鋪:“孔大哥和孔夫人。”
“孔夫人出身大戶,掌管家務慣了得,這十幾日大娘想也都看在眼中,最是沉穩妥帖不能。我們邀請她過去同住,只算個房客,稍收幾個錢,又照顧了二妮兒,豈不兩全其美?”
柳大娘心動。
林小五見狀,打鐵趁熱,又施苦肉計,道:“大娘不知。非是小子挑撥。實在嫂子也不像話。大娘在家她們笑眯眯,大娘若不在,她們幾乎要把二妮兒往死裡打哩!”
他說這話,柳大娘將信將疑。
她自以為深知劉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