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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是我,我本是沒死,只是被困在水下巖穴裡出不來,四伯,請拿燈,我不知怎樣才能找到火呢?”

四伯大概也不慌了,他向內間叫:“二嬸,將燈掌起,出來,不要怕。”

良久,二嬸掌燈出現在庭中,將燈擱在神案上。兩老用奇怪眼神,細細打量中原。”

他人是高大健壯了,但兒時的輪廊,仍可依稀分辨。他先發話了:“四伯,二嬸,六年了,你兩位老人家怎麼這般蒼老?不認識原兒嗎?”

二嬸全身顫抖,巍顫抖地向他走來。淚下如雨,張開兩手叫:“天!是少爺,我,我老眼不昏,天哪!”

他搶近把住她,垂淚道:“二嬸,六年不見了,好長的時光啊,我爹媽呢?”

四伯掩面而泣,痛苦道:“少爺,一言難盡,你失蹤後年餘……唉!教我從何來談起呢?天哪!”

中原已在四伯的口氣中,知道大事不妙,看屋中光影便知禍難已無情地降臨在父母的身上了。

面對將道噩耗,他反而定下心神,將二嬸扶到椅上坐下,抹去眼淚,向四伯說:“請你老人家坐下,將我爹****事詳細說來。”

四伯也在旁邊坐下,便將當日發生的禍事說出,最後說:“主人和主母被押解上武昌,六年來音訊全無,按理,衙坦克也應可探出下落的,但州里也無人知道實情,已換了兩屆知州,更無從探聽了。

主人出事是天順七年,次年新皇登極,大赦天下。主人罪名並無確供佐證,該有被赦的機會,可是至今四年餘,仍是沒見赦回,尤其是主母,她……”老人家咽哽說著不下去了。

是的,一個女人轉解到千里外,又是犯人的妻子,如不被髮給官媒賣出,也會死於溝渠,這情景想起就毛骨悚然,不必身歷其境了。

中原聽到母親亦被牽累,已經神智恍惚,這時忽然大喊一聲“媽”,便厥然昏倒在地上。兩老手慌了手腳,捏人中拍背心,許久方把他弄醒。

中原醒後,掙扎著往門外走,說!“請兩位老人家別聲張。我去找宮公公一問。”

“宮公公已在你爹出事後失蹤了。”

“惠安大師呢?”

“仍在寺中,他出家人不會知道塵世俗事。”

“我得找大師。”說完,開側門走了。

回龍古剎中,大殿佛燈明亮。禪房中傳出輕微的鼾息聲。方丈室中,卻沒有燈火。

黑影飄然而至。到了方丈室的屋頂。“篤篤篤”習慣地敲了三記瓦櫳。以往,如果白天裡他不能抽空上山,便在夜間到寺向惠安大師和宮公公請益,不能入室驚動其他的和尚。便縱上屋頂敲瓦櫳。

他這一敲,可把惠安老和尚哧了一大跳,六年多沒聽見這熟悉的敲擊聲,忽然響起,他怎能不驚?

老和尚的真正身份,無人得熟,當然其中有難言之隱,在寺中苦修的十幾年和尚,誰也不知他是個身懷絕學的世外高人。這回龍古剎太清苦,也偏僻,除了左近鄉親的純樸農民。極少有陌生人前來隨喜,所以他能安心在這苦修,而不至暴露真正的身份。

中原上了屋頂,老和尚已經發覺來了夜行人,但從未想到是他,暗中坐起下床,不動聲色。

宋五湖自從被武林浪子上官罡將祝娘子救走後搬回王府蹈光養晦了近三年.因為皇子微柔在天順七年死了,皇孫順王音塹在第三年(成化元年)襲封。

順玉是皇孫中最好的一年,風癲麻痺起不了床。當然好。碰上他有一個好弟弟,安昌王膺鋪,晨昏待醫,極為友愛。王府的人.誰也不敢在外面朝來,武岡總算安靜了一段時期(安靜到成化十六年)。

由於王府安靜,宋五湖也不敢胡為,養晦了三年,又外逛蕩了年餘,一直沒發現有人前來武岡找他。膽子又漸漸大了,去年重又回到紫陽村。

他比以前好多了,極少在外走動,曾經多次到回龍古剎拜望惠安大師,不住探問宮老兒的訊息。

惠安大師心中耿耿,以為宋五湖或許已探出宮老兒的來龍去脈,也疑這惡賊已得到有關與自己的訊息。所以日夕提防。夜行人來了,他猜想是五湖派人前來試探的,所以不動聲色。以免暴露身份。熟悉的暗號一響,他大吃一驚,怎麼?人怎知道小中原曾在這兒習藝的事?糟!

他找到一張床單披上,找塊布包起光腦襲,悄悄掩出房門,出甬道直去後面經堂,閃入暗林中,再從左後方掩出。

星光下,看到了一個黑影,坐在往日小中原常坐的第三道瓦櫳,怔怔地象有所待。

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