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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從未露過相,不知是什麼玩意。

從嶽州到武昌府,整整五百里,走嘉魚要略近些。

第二天已牌初,他們到了赤壁石戰場,江心中,鳳凰夫人的畫舫,船輕水急,向武昌飛馳,但兩人距江邊約有兩裡地,並未發現。

過了赤壁山,入踏了嘉魚系境,遠遠地看到前面有一座村莊,掩在茂林修竹之內,近邊,是高可九尺,已白了頭的蘆葦。

可以看到大江了,江中露出一座面積甚大的沙州,州中有一座小山,山頂上有一寶塔。

中原向遠望著後面的赤壁山,突然說:“前面可能是石頭口,也叫蒲圻口和陸溪口,江中小州定是魚獄山。”

“咦!你像是知道哩。”海文說。

“聽人說過,如果所料不差,前面那和河就叫陸河,或者叫蒲陸河,那對面那座村鎮就大有來頭哩。”

“什麼來頭?”

“三國吳在帝孫權,曾經在這裡駐蹕過,讓陸遜放心在西陵放心與劉備廝殺?”

海文向江心眺望,一面說:“我倒不耽心那些古人廝殺,他們的屍體就喂咀蟲。我擔心的是我們的廝殺,大哥,你說那是魚獄山?”“不知是不是,也許魚獄山是在蒲河中,兄弟你訪問我們將有廝殺?”“是的,魚獄山有個什麼魚獄山主金天緣,上月在武昌被鬥得像沒頭的蒼蠅,如果他的爪牙在這兒出現,少不了又是一場廝殺。”

“那傢伙為人如何?”“如何?稱長山就宰了他。”

“哼!還用問他為人如何,我可以只和他拼個平手,不然我早就宰了他。”

“再碰上,咱們鬥他一鬥。”

中原不經意地說。

“大哥,你的膽量似乎大了些,好現象。”

“小弟,聽我說,血氣方剛,戒之在鬥,你也該收斂些。”

“哈哈!武林正道俠義之人,歷練江湖就為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方不負大好頭顱,不在人生一世,我不像你,你是為了萬里尋父,少生事平安大吉,我如果不管閒事,也用不著偷……跑出來冒險闖禍,哦!可能有麻煩。”

“他們已到了江口左近了,突見蒲沂河上游漂下兩艘小船,正向大木橋下馳來,這兒本來是渡口,但早些年新建了一座六墩大木橋,兩人快到橋頭,已可看清小船上的勁裝影。第一艘小船頭上,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背系分水刺,粗眉大眼,青色臉皮的中年大漢,正拉開破鑼般的破門,得意洋洋地喝:“太爺生長在江邊。一愛女人二愛錢,誰從魚獄山下過,過……過……他媽的,喂!分水鼠,下一句該怎麼唱?”他向後面一個尖嘴腮的大漢問。”尖嘴大漢用手拍著長短了的尖腦袋,搖頭幌腦地說:“下一句……下一句……仄平平仄平平仄平平仄平平……”“去你孃的,又平又仄平倒不打緊,仄了豈不要翻?我問你下一句怎喝。肉頭!”青臉皮大漢叫。

“山主,下一句無法接,你前三句的平仄全亂了。”

“真沒法接。”

“沒法接。”

“接不下我砍你的腦袋喂王八,你是咱狗頭軍師,斗大字了認得十來跳,比咱們只認三五年強多了,接不下還成?快接?”分水鼠愁眉苦臉說:“等會兒讓我想想,腦袋千萬不能砍,砍了不但長出來,而且我怕痛受不了,誰從魚獄山下過,誰從魚……”這時,船已將漂近橋洞,驀地,橋上出現了海文,中原兩個人的身影。

葛海艾哈哈一聲狂笑,大叫道:“蠢材!現成的一句怎麼不會用上?”兩條船上的人,全吃驚地抬頭望,海文接著唱道:“誰從魚獄山下過,砍你腦袋喂王八。”

魚獄山主大吼一聲,怒叫道:“小狗。是你,山與山不會碰頭,人與人總會見面,你又撞在太爺手裡了,孩兒們,上!殺了那免崽子。”

船已漂到橋下,魚獄山主雙足一點,人突然凌空向橋上飛昇,橋面距水面只有兩丈左右,縱上去該無困難。

海文狂笑一聲,雙手齊腸,兩把沙石脫手急射,密如驟雨,同時大喝道:“下去!王八要找你攀親哩。”

魚獄山主大概吃過虧,知道厲害,雙掌連八掌,罡風怒號,人亦向下隨落。

豈知海文存心要他難看,等他第八掌出手,人將沾艙板的剎那間,掌心藏著一顆三角小尖石突以全力彈出,一閃即至。

“啪”一聲響,小石擊中的魚獄山的右肩,他只覺得渾身一麻,右腳屈膝著艙,發出一聲砰然大震。

“免禮免禮,小太爺生氣了。”

海文狂笑,兩人奔向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