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親烈,看得小海文直皺眉。
中原被他的眼睛,盯得渾身不自在,但有求於人,他不得不與委蛇。
已上到第三個菜,富貴人家,菜上桌,筷子意思意思,不能狼吞虎嚥,這一席,真像呂太后擺在未央官的廷席。赴宴的人兢兢業業,惟恐大禍之將至。
姑太太轉變了話題,一雙媚眼兒盯住了少海文,惡作劇地一笑,說:“葛賢侄,由駝背老人的形狀穿著來說定然是山西的一代雄霸鐵背駝尉遲極,混元掌宇內稱雄,你能有膽和他一拚,真不簡單,可算得後生可畏。”
小海文呵呵一笑,相當不禮貌,他不怕她的目光,也目瞪著她,撒著小嘴說:“不錯,老傢伙確是了得,但我並不真怕他,如果是他追我,哼!我至少也得在他的鐵背上敲下兩記留念.”
“賢侄,你用什麼敲?是腰帶內的短傢伙嗎?”她笑問。
海文畢竟心虛,經驗還是欠缺,去而用手將衣襟拉了拉,掩住短傢伙,呵呵一笑道:“這是防身打狗棒,用不上,最好的敲擊傢伙,是用黃竹棒兒安兄的修為,qǐζǔü比我勝一等用劍攻老傢伙的正面確是不智之舉!”
姑太太又轉向中原,笑眯眯地問:“祝哥兒,你捱了一掌仍未受傷,了不起哩!你練的先天真氣是何人所授?”
一般武林朋友,除了六大派門人之外,極少將師門絕學告人。中原也不例外,他說:“好教伯母見笑,小怪練的是旁門氣功,無以名之,胡練而已。”
姑太太突然向他這兒一抖袖,伸出纖纖玉手,笑道:“哥兒,伸手過來,我看看你已有幾成火候了。”
中原俊面發赤,反而將手縮在懷中,搖頭道:“不敢現醜,免得伯母見笑。”
“伸手,哥兒。”她媚笑,不達目的不肯甘休。
正在尷尬,院子前邊有人亮聲叫:“稟姑太太,布政使衙門周都事周大人,派人送來書函,立等回報。”
姑太太向一名僕婦說:“將書傳人,賞來人十兩文銀,傳話請上覆周大人,來日當行面謝。”
僕婦外出不久,折回吾上書信,姑太太即席拆封,取出了兩張八行箋。她一面看,柳眉漸漸鎖起看完,她向神色緊張的中原正色道:“令尊的訊息不太好,可能事情辣手。”
“伯母,書上怎說?”中原變色問。
“令尊並未押抵武昌府,已從常德府撥交解差,遠戌大同邊,五年於慈,音訊下落不明,如欲查詢,須到大同府查問,官方是查不出結果的,連年邊外多事,你可以想像其中景況的,你如果去找,那很難!哥兒”
中原只覺心往下沉,顫聲說:“伯母,小侄可以看信嗎?”
姑太太幽幽一嘆,信手送給他。他一面看,一面抖索,書上說及,去年三月,毛裡孩犯大同,前年秋,犯固原寧夏八月,都指揮焦政戰死,兩年中,邊塞血戰頗頻,內地天災賊亂四起,邊戌的人死傷累累,不可勝計,至於祝永春其人,已無可稽查。八成兒歿於戰亂云云。
中原只覺氣逆於胸,書未看完,大叫一聲,向後便倒,腳一勾,桌兒一動,打碎了幾隻杯盤。之後,他已人事不省而庭外,恰好這時,有人傳呼:“主人與小姐駕到。”
姑太太不由分說,命僕婦將中原抱之內進對安鈞說:“鈞兒,你來陪陪葛賢侄,我和你爹爹有事計議。”並和海文說:“葛賢侄,老身少陪,呆會再請賢侄大庭相敘。”
海文搖頭道:“我要陪原哥,可否讓我進內?”
“賢侄請稍待,祝哥兒自有下人服待,不必掛心.”
她扶著僕婦走了,直出前庭,她出前庭,海文略為放心抓起書信細看,不住搖頭嘆息。
安鈞這傢伙聽說父親和妹妹來了,似乎毫不在乎,卻邀請海文回到客房,品茗聊天,一席未終,不歡而散。
人都走了,前庭內間裡卻傳來一個洪亮聲音說:“胡鬧!我們怎能姓安?小畜生豈有此理,擅自改了姓?”
姑太太的聲音接著響:“哥哥,小聲此行不行?那葛海文確有可疑,似是雲樓逸蕭的門人,對我們有更大用處,如果雲樓逸蕭真的參予奪劍,我們可挾天子而令諸侯,不怕他不放手。”
“那姓祝的是何來路?”
“一個至孝的俊美年青人…………”
“咦!你又貪了?”“呸!狗嘴裡長不出象牙,我想要他做女婿,讓落丫頭做個好人。”
“蘅丫頭本來就是好人,是咱們王吳兩姓中的貞女,這也好,乾脆打發小兩口到太湖去住,走遠些,免得又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