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慌,暗叫完了!不久,異聲又起,起自南面,像梟啼,似鬼哭,如猿吼,並有周啾的怪聲。
接著,震天巨吼乍起,大地震撼,鬼物山魈四現,茂獸形影畢露,在距他們十丈外山崖原野及遠處的沼澤中,展開了對峙局面。
中原大吃一驚,說:“真糟,畜生們將在這附近相鬥,我們無處可躲藏,走也走不掉。蕙,拔劍了。”
危機四迫中,承影劍一聲龍吟,鋒芒四射,妖氣沖天中,神劍的光芒似乎極為強烈,劍吟聲似若隱隱殷雷。
十丈內,白光濛濛,遠處,出現十餘頭足大爬蟲,頭上三隻銅鈴怪眼皮射著劍光,炯炯如火炬。
剛往下撲的十餘頭形如大雕的巨蝠,齊發厲鳴往上急飛,並向一旁掠走,罡風中腥氣撲鼻,颳得人立足不穩,好險!慢些撒劍,後果堪虞。
北面,無數鬼像—一後撤,也—一消失,只有無數鬼火冉冉飄浮,像熒火般飛舞,但要大得多,且光芒全是慘綠色令人看了毛骨悚然。
也在這剎那間,正南半里地處,無數體形龐大的異獸,開始和巨大的爬蟲作生死拼搏,劍光締造於誘發一次駭人聽聞的猛獸大屠殺。
厲吼撕咬衝逐聲雷動,像是地動天搖,蠢然大物互相撞擊之聲,震撼著大地。十餘頭巨大的三角白犀,突以雷霆萬鈞之威向這兒狂衝而至,所經處,沙石飛濺,擋路的十餘頭四足大爬蟲,也可以全速迎上,砰然巨響如雷,翻翻滾滾纏成一團,愈來愈近。
中原心驚膽跳,說:“想不到我們要喪身此地,天亡我們。四面八方異獸如潮水向這兒湧,天空中有食人巨蝠,那能跑得了?”
海蕙將劍送過,沉聲道:“原弟,你背上爹,用神劍突圍脫身。”
“不!要死死在一塊,希望能捱過天明。”
“你不能死……”
“說了。”中原暴燥地叫,又道:“可惜我沒有降龍伏虎之能,不然……”海惠突然搶著說:“爺爺曾經說過,早年他老人家去了一趟南荒,也曾受到太古奇獸的襲擊,曾經用龍簫的伏魔神音退了……”
中原心中一動,也搶著說:“蕙,將劍交與成前輩,你我雙蕭和鳴試試。”海蕙趕忙將劍送與草原黑龍,與中原並肩坐下,取下了鳳簫,中原說:“定下神,物我兩忘,我們奏閡永慶昇平。”
兩人開始調勻呼吸,真氣源源流傳,龍簫一引,一縷簫音破空而升,以裂石穿雲的聲勢,從天宇間反折而下,在原野中振盪不已。
鳳簫開始應和上兩種神奇的簫音,形成極為奇異的音波震撼在空間裡,原來博大渾的旋律變成令人昏睡與神經麻痺的音浪。伏魔神音借音符傳出,君臨大地。
“錚”一聲龍吟,草原黑龍以劍植地,伏在永春身上,朦朧地睡去。
永春打了個深長的呵欠,也睡了。
漸漸地,獸吼聲漸寂,天空中,巨翅鼓風之聲漸減。
北面,鬼火仍在飄浮,但魅影逐漸消失。周啾鬼哭之聲也漸漸消逝。
兩人一曲一曲,吹奏了兩個時辰,宇內萬籟俱寂,只聽到呼呼寒風掠過原野的聲浪。中原緩緩停住,向海蕙說:“夜寒如冬,靠在我身畔歇歇,我用龍簫吹奏足矣!”
海蕙功力相去太遠,偌冷的氣候,她額上大汗如雨,如果沒有體溫散發,汗可能會結冰,她委實支撐不住,只輕嗯了一聲,便倚地他身畔沉沉睡去。
中原身後,是相擁而眠的永春和草原黑龍,蜷縮著緊靠中原身後,也睡得極甜。
中原凝神行動,身上熱浪四逸,他不但沒有汗而且精神益旺,間歇地發出簫聲。
整整一夜,他時歇時奏,徹夜支援,在凌晨快到時,他方油然生出倦意。
又是一天過去了,東方發出微暈,漸漸地光明重臨大地。
中願感到一陣睏倦爬上眼皮,眼皮要向下搭,一夜中,他透支了精力,人到底不是鐵打的,委實難熬,如不是發出伏魔神音,三五晝不眠不休,絕不會令他睏倦,能支援一夜,真不簡單。
兩儀相成大真不能迅速獲得大成,固然在三月中便可獲得心法秘要,但必須苦修方可臻於精純之境,目下他的勁道可發不可收,昨日飛劍遙擲,幾乎斃了草原黑龍,雖用全力把劍震偏,然仍傷了她的手膀,可見他的功力距化境仍甚遙遠。
經過一夜行動,他的修為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但他自己並無所知。
當他正感到需要歇息時,偶然抬頭四顧,不由大吃一驚,倦意全消。
前左右三方,從十丈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