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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雖在地圖上也還有它的小像;凡是世界上稍有知識的人們,大概都知道的吧。

其實,從來不過徒然役死許多工人而已,胡人如何擋得住。現在不過一種古蹟了,但一時也不會滅盡,或者還要儲存它。

我總覺得周圍有長城圍繞。這長城的構成材料,是舊有的古磚和補添的新磚。兩種東西聯為一氣造成了城壁,將人們包圍。

何時才不給長城添新磚呢?

這偉大而可詛咒的長城!

俞平伯:《進城》《進城》寫作於1933年11月2日,收錄在《人生不過如此》集中。文中所提到的海甸鎮,位於北京西北。在近人許覺民筆下的1957年時的海甸鎮,依然“很小,走出書店,穿過一條小巷,就是田野,我們在田野裡邊走邊聊,度過了一個漫長的黃昏。自此,我們相約,每日黃昏在校外相見”。當時政治生活詭譎,和他聊天漫步的那個人,就是後來“*”中轟動一時的抗暴英雄——林昭。

公共汽車於下午五點半進城去。

圓明園是些土堆。以外,西山黯然而紫。上邊有淡薄橙色的暈,含著一輪寒日。初冬,北地天短,夕陽如箭,可是車兒一拐,才背轉它,眼前就是黃昏了。

海甸鎮這樣的冷落,又這樣的小,歸齊只有兩條街似的,一走就要完。過了黃莊,汽車開到三十里上下,原野閃旋,列樹退卻,村舍出沒……誰理會呢,不跑得夠了,瞅得膩了麼?誰特意向車窗伸眼呢。這些零星的幹黃慘綠也逐漸混融在不分片段、灰色的薄靄之中。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北京的形象(4)

“分明一路無話,也是文章嗎?冤人。”原不知是不是。萬一而“有話”,那決不外輪胎爆裂,馬路拋錨,甚至於一頭撞在電線杆上,車仰人翻,再甚至於《水滸傳》式的一聲大喊,連黃棉襖也會搖搖的,豈不糟了麼?南人謂之“吃勿消”,北人則曰受不了,我又安得今日之下,尋閒捉空,弄得一塌糊塗哉。

沈從文:《怯步者筆記·雞聲》楊梅竹斜街61號是1922年沈從文初到北京時的住處。這是一座由清代湘西人出資修建的宅院,當時叫“湖南酉西會館”,位於京南前門外。當時北京的火車站就在前門附近,所以,沈從文是一定能夠經常聽到“火車汽笛的長鳴”,並從那聲音中“發見了它的偉大”的。

初來北京時,我愛聽火車汽笛的長鳴。從這聲音中我發見了它的偉大。我不馴的野心,常隨那些嗚嗚聲向天涯不可知的遼遠渺茫中馳去。但這不過是空虛寂寞的客寓中一種寄託罷了!若拿來同鄉村中午雞相互唱酬的叫聲相比,給人的趣味,可又完全不同了。

我在客寓中從來不曾有過一回半夜裡被雞聲叫醒的事情。至於白日裡,除了電車的隆隆聲以外,便是百音合奏的市聲——連母雞下蛋時“咯咯咯”也沒有聽到過。我於是疑心北京城裡住戶人家是不養雞的。然而,我又知道我這猜測是不對的。每次被相識拉到飯館總能聽到“辣子雞”、“燻雞”一類的名稱。我到菜市場去玩時,總能看到小攤子下邊竹罩裡,的確也又還有一些活鮮鮮、毛茸茸的雞。它們如同啞子,挨挨擠擠站著卻沒有做聲。它們之所以不能叫,或者並不是不會叫,只是時時擔驚受怕,想著那鋒利的刀、沸滾的水,憂愁不堪,把叫的事情都忘懷了吧?

然而我還有不解者:北京的雞,固然是日陷於宰割憂懼中,難道別地方的雞,就不是拿來宰割的?為什麼別的地方的雞,就有興致引吭高歌了呢?

孫伏園:《朝山記瑣·帶福還家》所謂“帶福還家”,還有另一種說法,清人徐珂著《清稗類鈔》蒙古人宴會之帶福還家條記:“年班蒙古親王等入京;值頒賞食物;必攜之去;曰帶福還家。若無器皿;則以外褂兜之,平金繡蟒;往往為湯汁所沾濡;淋漓盡致;無所惜也。”

“福”者,“花”也。花是括絨的,紙做的,種種都有。一出廟門,我們就會聽到,“先生,您買福嗎”這種聲音。即使不是借用蝙蝠形的絲絨花的“福”字,這些地方硬要把“花”叫作“福”也是情理中可以有的。後來一打聽,是北京城裡扎花鋪的夥計先“帶福上山”,然後使我們香客“帶福還家”的。儘管如此,我們還是把絨花、紙花、蝙蝠形的花、老虎形的花戴了滿頭。胸前還帶了與其他香客一樣的徽章,是一朵紅花,下邊一條紅綬,上書“朝山進香帶福還家”八字。

“帶福還家”也是一種口號,正如上山時互讓“虔誠”一樣,下山時對同路者就互讓“帶福還家”。即使是山路上坐著的乞丐們,上山時叫你“虔誠的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