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走了出來,笑容可掬道,“陳老平身。”
“末將恭迎暗帝!”陳碩不敢抬頭,只覺得眼前的人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的淡然,卻是獨有的低沉,周身與生俱來散發著懾人的氣勢,他一早便聽聞過這新任的暗帝,只是如今的大冶……
玉汝恆微微點頭,隨即重新坐入馬車,馬車緩緩行駛,不一會便趕到了行轅處,她隨即下馬,守著計程車兵見來人,連忙恭敬地跪在地上,“參見暗帝。”
玉汝恆淡然走過,在屬下的指引下行至黎穆染歇息的別苑,屋內傳來的咳嗽聲讓她眉頭一皺,加快了腳步,待行至屋內時,便看見黎穆染低頭掩唇咳嗽著,身上披著一件褐色的長袍,正在專注地看著摺子。
江銘珏跟在她的身旁,亦是能感受到那從內而外的擔憂,他抬眸多看了一眼黎穆染,便見玉汝恆已經行至書案旁,抬手奪過他手中的摺子。
黎穆染抬眸正好對上她緊蹙的眉頭,連忙堆起一抹笑意,“不是明兒才能趕到嗎?”
“明日趕到是要給你收屍的?”玉汝恆沉聲道。
黎穆染又猛地咳嗽了幾聲,“不過是染了些風寒,不打緊。”
玉汝恆冷哼一聲,看著他臉色蒼白,“永遠不懂得照顧自己。”
黎穆染明顯一怔,不過是淺淺一笑,“是啊。”
玉汝恆將他扶起,“回去躺著。”
“恩。”黎穆染乖順地應道,便在玉汝恆攙扶下安靜地躺在了床榻上。
江銘珏上前看了他一眼,“的確明兒個若是不來,你怕是要一命嗚呼。”
黎穆染一頓,低笑道,“看來我這是真的找死。”
玉汝恆沉聲道,“說什麼胡話。”
黎穆染連忙笑道,“不過是玩笑話。”
“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死。”玉汝恆倒了一杯熱水,看向江銘珏,“如何了?”
“我去配藥。”江銘珏說罷轉身離開。
司徒墨離並未跟來,如今不見了蹤影,不知去了何處。
玉汝恆看著黎穆染慘白的容顏,“你這幅模樣,明兒個還能出兵?”
“皇姐。”黎穆染這才輕聲喚道,隨即靠在她的懷中,“我想歇會。”
“你啊。”玉汝恆無奈地嘆口氣,輕拍著他的後背,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睡吧。”
黎穆染似是一塊浮木如今終於尋到了彼岸,當即也不再咳嗽,安然地靠在她的懷中睡下。
直至天亮,江銘珏才走了進來,便看見玉汝恆依偎著黎穆染,二人還在歇息,他將托盤放在一旁,隨即坐下,一手撐著下顎,一手拿過玉汝恆做的芙蓉糕吃著,盯著她的睡顏,又看向黎穆染嘴角掛著笑意,他隱約能夠感覺得到黎穆染對於玉汝恆的感情已經超出了親情,只是玉汝恆呢?
不一會,玉汝恆幽幽轉醒,抬眸看著黎穆染還在沉睡,玉汝恆隨即起身,行至他的面前,“今兒個我要出征。”
江銘珏無所謂地點頭,“我陪你去。”
“你這張臉,到時候會不會顯得太稚嫩了?”玉汝恆接過他手中捏著的吃了一半的芙蓉糕,放入口中。
江銘珏轉身不去理她,玉汝恆笑著撲倒在他的後背上,蹭著他的臉頰,“我還從未如此撒嬌過。”
江銘珏嘴角一撇,覺得自己當真是自找虐,接著將托盤一推,“給他喝了。”
玉汝恆在他的臉頰親了一口,笑著起身,斷更藥便行至床榻旁,黎穆染剛剛醒來,抬眸看著她,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
玉汝恆將藥遞給他,“今日我出征。”
“不成。”黎穆染反對道。
“你如今能上戰場嗎?”玉汝恆挑眉道,前世的她經過最嚴苛的訓練,曾經在軍營受訓過,將自己當成男子摸爬滾打,也上戰場做過前鋒,殺敵數千,滿臉是血過,只是,真正當了暗帝之後,便一直忙碌與權謀之中,再也沒有上過戰場。
她看向黎穆染,語氣變得有幾分低沉,“你如今上了戰場,不會鼓舞士氣,只會讓氣氛變得更加地凝重。”
黎穆染看著她,“我要去。”
玉汝恆見他如此執意,退了一步,“我與你一同去。”
“好。”黎穆染欣然應道,隨即握著她的手,“不過,你不能亮出自己的身份。”
“好。”玉汝恆點頭道,她明白黎穆染的顧慮,畢竟,她的出現打破了大冶的僵局,更是讓大冶四分五裂,而她雖然是新上任的暗帝,可是,對於大冶的百姓看來,沒有任何的功績,出現也不會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