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恆看著雲景行,“景帝不怕奴才接近您是另有所圖?”
“怕。”雲景行再一次地惜字如金,他是害怕的,可是,在你別無選擇的時候,即使知曉那前面的曙光不過是曇花一現,卻也要奮不顧身地抓住,他想起適才抱著她的感覺,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
玉汝恆突然坐在他的面前,注視著他此刻的容顏,“景帝可想到解決之法?”
雲景行身形一頓,抬眸對上她此刻溫和的雙眸,那近在咫尺的容顏,讓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身體微微地向後移動了一下。
玉汝恆看到了他的不適,卻是明媚一笑,竟然是那般的明豔動人,他怔愣了片刻,隨即淡淡地收起眸光。
“一個男子為何要長得這般禍國?”雲景行第一次說出如此長的話來,暗自嘀咕著。
玉汝恆見他啟唇呢喃,卻並未聽到他說些什麼,“景帝在說什麼?”
雲景行抬眸看向她,“你入宮的目的是什麼?”
玉汝恆眸光一動,再一次地笑道,“景帝素日從未與人如此交談過?”
雲景行見她答非所問,那雙眸子恢復了以往的沉寂,言語中透著淡漠疏離,“在這後宮與誰交談?”
玉汝恆難免一怔,低聲道,“景帝日後有話可與奴才說。”
此刻的偏值房寂靜無聲,除了他二人,再無其他。
申屠璃徑自走在永巷內,卻遇到了迎面走來的季無情,見他面無表情,雙眸迸射著怒氣,殺氣騰騰地疾步走來。
她隨即停下,等著他走近。
富春低垂著頭立在一側,如今他對玉汝恆的安危擔心不已。
季無情腳步生風地行至她的面前,躬身一禮,“臣參見昌隆帝姬。”
申屠璃見季無情戾氣未減,她卻不緊不慢地開口,“季督主這是要去何處?”
“臣有要事去辦。”季無情低聲回稟。
申屠璃擋在他的面前,來回轉了兩圈,季無情想起適才司徒墨離便這樣富有深意地看著他,如今又來一個,他心中的火焰越發地濃烈,“昌隆帝姬可是從酒醋面局回來?”
申屠璃站定,微微頷首,“正是。”
“景帝現下如何?”季無情低聲詢問道,依著申屠璃的性子,她今日的行為已然是昭告天下,她與宮中一名閹人有染,這後宮之中流言蜚語傳得最是飛快,怕是今夜,便已經是人盡皆知。
“還在昏迷。”申屠璃當然知曉她適才追出去意味著什麼,可是,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她就不怕被傳出去,晾他們也不敢在她面前亂嚼舌根。
季無情想著如今只有玉汝恆跟雲景行在一處,他抬眸看了一眼申屠璃,“昌隆帝姬當真有帝姬風範,竟放心讓景帝與玉汝恆獨處一室。”
申屠璃聽出了季無情嘲諷的意味,她眸光一凜,“本公主自然要相信自個的眼光,即便他們二人如今赤身相見,本公主也絕對相信小玉子不會做出苟且之事。”
季無情冷哼一聲,她是不會做這等事情,但是,她對他做的可不是什麼好事,竟敢對他……想及此,季無情頓時恨得牙癢癢。
申屠璃見季無情神色異樣,不過看他的架勢卻不像是申屠尊派他前來,她眸光一暗,“皇上如今在何處?”
“與皇后娘娘一同回……”季無情儘量保持著平心靜氣地語氣,當說到一半的時候,他似是想到什麼,暗叫不妙,連忙躬身,“臣先告退。”
申屠璃見他疾步離開,便要跟上前去,富春卻上前一步,“公主殿下,奴才恭送您移駕回宮。”
申屠璃看向一側攔著他去路的富春,打量著他,夜色已深,雖看不清他的容貌,不過看著倒是有幾分順眼,“你跟著小玉子多久了?”
“近兩月。”富春如實回道。
“哦,那現在是小玉子讓你攔著本公主的?”申屠璃冷聲道。
“公主殿下,奴才斗膽,還請公主殿下移駕回宮。”富春連忙匍匐在地,低聲道。
申屠璃明眸冷凝,翩然轉身便向前走去,也許,她當真是有了解決的法子。
玉汝恆與雲景行彼此保持著良久的沉默,只感覺一陣冷風吹過,她抬眸看向雲景行,“景帝快躺好。”
雲景行見玉汝恆面色嚴肅,隨即便躺在床榻上,合上雙眸。
玉汝恆起身便抬步踏出裡間,帶行至外間時,申屠尊已然踏入了值房,他身後並未帶任何人,而是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她不慌不忙地行至他的面前,待他端坐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