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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上了風寒,嚇得蔡氏叩拜祈禱,柳奶孃更是不敢懈怠,生怕再出了一樁早前初晴小姐身上發生的事,原以為只是輕淺的風寒,結果因為高燒不退竟夭折去了。柳奶孃整夜的守著雲羅,雖也發了燒,卻因她拿著銅錢刮痧退熱,竟出奇的好轉了,又餵了雲羅服下郎中開的湯藥。

016 不吃苦藥

她雖病著,此刻正好奇地四下觀望,只覺得樣樣都是那樣的新奇,整個人都顯得神采奕奕。

元甲與元乙突地扯開嗓門大叫起來,嘴裡喚著“伯父!伯父!”

蕭眾望得了訊息,早早派下人在城門口候著,只等著接了家人,對他來說最大的遺憾莫過於寡母未能見到他今日的風光,早早西雲。他遠在邊城,只能頭系白條以示戴孝。估摸人該到了,揣著試試看的想法,領了兩名護院前來城門口。

人還未到,就聽到兩個孩子大呼“伯父”的聲音,尋聲望去,南城門外過來一列浩蕩的隊伍,長長的馬車或是桌椅,或是官窖瓷瓶,一看就是舉家搬遷之人。

蕭眾望微皺著眉頭,這些東西,只要花些銀兩,在京城就能採辦到,偏從那麼遠的江南弄來,路上稍有不慎,瓷瓶等物便會打碎。他打馬迎上佇列,只見走在最前面的馬車是兩個男孩子,眉眼裡有蕭眾敬的模樣,他心頭一暖,“元甲、元乙。”

元乙笑得露出缺了門牙的嘴,元甲喚了聲“伯父”,“二妹妹染了風寒,這兩日有些咳嗽,伯母昨兒一宿沒睡。”

蕭眾望道了聲“乖”,含著笑,移眸往後面的馬車望去,第二輛馬車上坐著蔡氏、柳奶孃與雲羅。雲羅蔫蔫地依在柳奶孃懷裡,一雙烏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蕭眾望伸劍挑起車簾,一看到柳奶孃懷裡的雲羅,那一頭的黃頭髮就樂了:“這是初晴吧?”

蔡氏喚了聲“夫君”,面露倦容地道:“前日還發燒了,燒剛好,又咳嗽了一宿,夫君還得尋個郎中,我都快要愁死了。往日活潑得跟什麼似的,如今一病,連話也不說了。”

雲羅看著蕭眾望:這是一個身高八尺的男子,在江南水鄉,能長得像他這樣身高馬大的人不多。她隱隱聽蕭家的下人議論過,說蕭眾望的父親原是晉郡人,本是個跑江湖的鏢師,後來在錢塘招贅為婿,娶了蕭眾望的母親。蕭眾望一身武功一半是其父所授,一半是拜鎮海寺的空慧大師為師傅而學。

蕭眾望生著一張瓜子臉,有著一張不厚不薄的唇瓣,眉毛出奇的濃,一股威嚴之氣自然流露。衣著一身武將鎧甲,頭戴鎧帽,身披一件玄色斗篷,騎在棗紅馬背上,說不出的威風凜冽。只一眼,就讓雲羅想到了隋唐的秦叔寶,這蕭眾望便真真有叔寶在世之感,她心頭生出一份好感來。

蕭眾望笑道:“初晴,喚爹爹!”

蔡氏和柳奶孃在路上教了千百遍,就教她見了蕭眾望要喚爹爹。

這會子,蔡氏生怕她不開口,緊張地拽著帕子,“晴兒乖,快叫爹爹,這是你爹爹呢。”末了,望了眼蕭眾望,“沒病的時候,整天的問什麼時候能見到爹爹。”

前世,從她記事起,她就知道父親與母親離異,聽說去了美國,只留下她和母親在國內相依為命。母親艱難地帶著她,要上班,還要照顧她。

她做夢都想有個父親。沒想凌德愷是個負心人,比前世的父親還不靠譜。她這一生都不會叫凌德愷父親,也不會喚他爹。

瞧著這蕭眾望,雖是個武將,倒是個正直的人。

柳奶孃附和著蔡氏,“二小姐,快叫爹爹,這是你爹爹呢。一路上都念著大將軍,而今病了,不愛說話了。”

雲羅抬頭,看著蕭眾望,脆生生地喚了聲“爹爹,抱抱!”

蕭眾望雙眼一亮,大笑道:“晴兒乖!”

雲羅伸出小胳膊,蕭眾望縱身跳下馬背,笑著接過了雲羅,雲羅眯著眼笑了,嘴角處露出一枚精緻的小酒窩,就和蕭眾望在邊城時,想念母親、女兒,寫信回來問,他女兒長什麼樣,蔡氏就詳細地敘述著,說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一頭的黃頭髮,還有笑起來的時候最是可愛,和他一樣,左嘴角有一枚酒窩。

蕭眾望捧著雲羅,仰頭哈哈大笑,“瞧瞧這頭髮,還有這酒窩,還真是我蕭眾望的女兒。”

蔡氏緊張地陪了個笑臉:看來,尋個長得像初晴還真是對了。

雲羅看著一邊的駿馬,“爹爹騎馬馬。”

蕭眾望看著駿馬,又看著懷裡小小的人兒,這麼小,他有些明白,為什麼世人將女兒說成某人的掌上明珠,可不是他手掌裡的嬌女麼,“初晴要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