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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可能明天早上我就會得香蕉軟腐病。我很快發現就是這樣,好夥計,我沒有開玩笑。”

維克打電話要了一份黑麥燻牛肉三明治和兩瓶上堡啤酒。他掛上電話,轉眼看向羅格,羅格坐在那兒,眼睛盯著電視。三明治盤正端放在他的大肚子上,他正在哭。

維克起先以為他沒有看清楚,以為他產生了某種幻覺。但不是,他清楚地看見了眼淚,它們正像稜鏡那樣把彩電來的光晶瑩地映進他的眼睛。

有一刻維克站在那兒,不知道他是該走向羅格,還是要走到屋的另一側拿起一張報紙,假裝什麼都沒看到。這時羅格已經在看他,他的臉抽泣著畢露無遺,它脆弱、毫無戒備,就像泰德從鞦韆上掉下來擦破了膝蓋,或在人行道上滑了一跤時的樣子。

“我該怎麼做,維克?”他聲音嘶啞地問。

“羅格,你在說什——”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他說。電視中波士頓人在雙殺中結束了第一局,芬威體育場中的觀眾歡騰了起來。

“別緊張,羅格,你——”

“我們會完全失敗,我們都知道,”羅格說,“它聞起來就像一箱整週整週地放在太陽底下暴曬的雞蛋。這是我們玩的一場小遊戲,我們爭取到了羅布·馬丁,毫無疑問我們也可以爭取到夏天市場調研公司,因為我們給他們錢。多好!除了真正說話算數的,我們已經爭取到了每一個人。”

“還沒有產生任何決定,羅格,還沒有。”

“奧爾西亞還不太清楚利害關係。”羅格說,“是我的錯,好,所以我是隻小雞,咯咯地叫。但她愛在布里奇頓的生活。維克,她愛那兒。那兩個女孩,她們在學校裡已經有了朋友……但她們一點不都清楚究竟會發生什麼。”

“是的,它是一場恐怖。我已經不需要再和你透徹地討論了,羅格。”

“多娜知道問題會有多糟嗎?”

“她起先只是認為這是一個開在我們身上的相當棒的玩笑,但現在她已經受到衝擊了。”

“但她不會像我們這樣看緬因的生活。”

“原來可能不是,如果我現在再提起把泰德帶回紐約,她會恐懼得舉起手來。”

“我該怎麼做產羅格又在問,“我早不是個孩子了,你三十二,維克,但我下個月就要四十了一。我該怎麼做?帶著我的簡歷到處跑?J·沃爾特·湯姆遜會不會張開雙臂歡迎我?’你好,親愛的羅格,我還留著你的老位子,你從三十五加五歲開始’,那就是他要說的?”

維克只是搖著他的手,但他心中的那個影子已經開始被羅格攪煩了。

“過去我一定會瘋的。好了,我還是會瘋,但現在我更多的是驚恐,晚上我躺在床上,試圖想象以後會怎麼樣。究竟會怎麼樣?我不能想象。你看著我,你對自己說‘羅格在演戲’,你——”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維克說,是望聲音裡沒有自責。

“我不會說你在撒謊,”羅格說,“但我已經和你共事了這麼多年,很清楚你在怎麼想。可能比你自己還清楚。不管怎麼說,你這麼想我不會責備你——但三十二和四十有很大的區別,維克,從三十二到四十你失去了許多血性。”

“羅格,我想我們還有很多為這個提議戰鬥的機會。”

“我想做的只是帶上二十箱紅漿果活力谷和我們一起去克利夫蘭,”羅格說,“回來的時候我可以把它們綁在我的尾巴上,我的尾巴會足夠長,你知道!”

維克拍在羅格的肩上:“是的,我知道。”

“如果他們收回帳單你會怎麼做?”羅格問。

維克想過。他從每一個可能的角度想過,公正地說,羅格開始考慮這個問題前相當久,他就已經被它困擾了。

“如果他們收回去,我會比我一生中任何時候都更刻苦地工作,”維克說,“如果必要,我會每天工作三十小時,如果我要串起六十個新英格蘭小帳單才夠夏普帳單的話,我也會去拼命。”

“我們只會無謂地自殺。”

“可能,”維克說,“但我們會開足火力向前進,不是嗎?”

“我想,”羅格晃晃蕩蕩地說,“如果奧爾西亞去工作,我們還可以把那幢房子維持一年,那剛夠我們把它賣掉,現在的稅這樣高。”

維克突然感到嘴唇後有一陣顫抖:那是多娜需要假裝她還只是個十九到二十歲的姑娘,終於鑽進的那一攤黑乎乎的屎一樣的東西。

他對羅格產生某種壓抑的憤怒,羅格有可愛、不裝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