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水岸邊大戰繼續。
前鋒陣型的崩潰,並沒有導致全線的崩潰……
劉家兄弟終究還是出擊了。
之前劉延慶的確是想讓陳遘在前鋒支撐一段時間,然後用前鋒步兵的性命消耗一波具裝騎兵,他再讓兩個兒子以騎兵左右夾擊給人困馬乏的具裝騎兵最後一擊。這樣他就可以用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勝利,至於陳遘的損失當然不在他考慮範圍,炮灰的死活關他屁事,但可惜計劃再好終究沒用,前鋒那些步兵才不會給他勝利的機會呢!
望風而潰啊!
三千具裝騎兵啊!
五道騎牆結陣衝鋒啊!
能控制住不逃跑的,那得是真正心理素質極好的,或者說那些久經沙場能抗住這種衝擊的,但南宋軍很顯然與這兩條中任何一條都不沾邊,他們在之前的試探性進攻中就已經有人選擇逃跑了。
而現在是三千具裝騎兵。
哪怕是原本歷史上的南宋軍也得到岳飛這些人真正成長起來後,才能夠在戰場上面對鐵浮屠。
現在這些……
不跑那才是奇蹟!
這種情況下劉延慶再儲存實力也不可能坐視。
劉光國和劉光世從左右兩翼的出擊,迫使具裝騎兵停下,不過雙方並沒有發生交戰,因為常勝軍左右兩翼驃騎旅同樣出擊。
具裝騎兵礙於拒馬沒有向前,實際上二劉不出擊他們也不會追擊,南宋前鋒陣型前面還有拒馬阻擋,具裝騎兵想追擊首先得拔除拒馬,所以只是驃騎和二劉交戰。而這場戰鬥劉家兄弟也真正拼命了,雙方近兩萬騎兵在積雪的荒原上真正一番血戰,雖然結果還是劉家兄弟先退卻,但他們依然守住了中軍陣型的兩翼。
雙方戰鬥繼續。
只不過原本在射水西岸的常勝軍到了東岸而已。
下一個登場的是常勝軍步兵。
四萬人的南宋軍步兵在劉家兄弟守護兩翼的情況下,依靠著陳遘的重賞激勵和大畫家御駕親征的鼓舞,結成了一個巨大的陣型堅守原地,也是以拒馬護住正面,撒了鐵蒺藜,拉起絆馬索,甚至因為時間充裕,還在陣型前方挖了壕溝,裡面應該還有大量隱藏的陷馬坑。
這個在雪地上很容易分辨,但能分辨出來和能透過是兩回事,至少不能用寶貴的具裝騎兵填。
這個得步兵進攻。
“穩住,別後退,官家就在揚州等著咱們凱旋,你們的身後是江南,打退賊兵每人賞一百貫!”
陳遘吼叫著。
老頭身穿紫袍,一手拎著寶劍一手舉著一串銀錢,在親兵護衛中直接就站在戰線後,而在他前方不足五丈外,就是正在射擊的神臂弓手,天空中不斷有流矢落下,甚至還有三眼銃的子彈呼嘯飛過。
陳遘依然毫無懼色。
他的紫袍就是對士兵最大的激勵。
說到底最高統帥就站在自己身後和站在視線外是不一樣的。
那些正在裝箭的神臂弓手一邊回頭看著箭雨中的統帥,一邊同樣冒著箭雨裝箭,然後在子彈的呼嘯中向著目標射出。在他們前方是同樣射箭的弓箭手,弓箭手中間不斷有三眼銃的火焰噴射,而在這些士兵前方是密密麻麻的重甲步兵,一個個屹立在盾牆後,用他們的身體為後面的弓弩手提供保護。
死屍不斷倒下。
但這次沒有人逃跑了。
楊再興這些人終究不是王躍,他們並不懂王躍那套,他們是純粹的武將那就只會用武將的方式解決。
政治宣傳?
他們真不懂這個啊!
所以此刻這些南宋士兵心中想的只是陳遘對他們的慷慨,陳宣撫給軍餉痛快,也不克扣軍糧,承諾的賞錢多數兌現,甚至還經常酒肉犒賞,既然這樣那就得對得起人家。更何況皇帝都御駕親征了,陳遘這個統帥都不怕死了,他們再逃跑就有點不夠意思了。
至少目前這種傷亡完全還能夠承受住。
實際上雙方並沒有接觸。
常勝軍步兵同樣也正在盾車保護下用弓箭三眼銃甚至大銃,隔著拒馬和壕溝向這邊射擊,大銃也就六七十斤重,完全可以裝在車子上,然後和盾車一起推到前沿,用石彈對著南宋軍盾牆轟擊,威力巨大的石彈可以輕鬆擊毀盾牆……
當然,南宋軍的石彈也能輕鬆擊碎常勝軍的盾車。
雙方戰術完全相同。
懟到三眼銃射程,以盾牆或者盾車防禦正面,以三眼銃,弓箭,神臂弓之類武器在三十米距離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