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李孝忠贈送的冷鍛甲,騎上他贈送的寶馬,王躍就這樣飄然離開了白溝戰場……
戰鬥依然在繼續。
种師中這個老頭還是很悍勇的。
楊惟忠也沒有撤退,這個身份有著特殊秘密的傢伙,在這場大戰中默默堅守著右翼,而他們兩部的左右夾擊,牽制住了耶律大石的主力,後者能夠真正用於追擊的並不多。而且在王躍去拆橋之前,劉錡已經前往雄州去給童貫報信,並且勸說童貫以勝捷軍出擊,雄州還有包括兩千騎兵在內的五千勝捷軍精銳,再加上王稟這個老將足以發起致命一擊。
劉錡的計劃還是不錯。
王躍拆橋,耶律大石必然全力進攻……
這一點劉錡猜到了,這也是耶律大石的唯一選擇。
然後种師道在白溝頂住,戰鬥到遼軍筋疲力盡的時候,童貫的勝捷軍精銳到達,對遼軍發起決定性一擊,耶律大石的騎兵必然拋棄步兵渡河撤退,而留在南岸的步兵只有投降一個選擇。而這些步兵多數都是本地漢軍,他們投降之後只要童太師撒錢,立刻就會轉變為帶路黨,然後為王師前驅,接下來就是整個析津以南的摧枯拉朽。
郭藥師肯定倒戈。
耶律大石和蕭幹只能撤回析津。
這樣就出現了高粱河之戰前的局面,宋軍連同帶路黨大舉兵臨析津。
但這時候的遼軍可沒有外援。
而析津城內以李處溫為首的漢人豪強們,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和耶律淳一起死守,他們會逼迫耶律淳接受招降,就這樣童太師經略幽燕大業勝利完成。
計劃很好。
一旦成功可以說勝利唾手可得。
可惜卻玩砸了。
劉錡這個精明的頭腦還是高估了大宋軍隊的戰鬥力。
“這幫豬隊友是真帶不動啊!”
穿著全套冷鍛甲,騎著李孝忠那匹河曲馬的王躍,再一次出現在了新城通往涿州的大路上。
這已經是第二天。
在他身後是兩具遼軍死屍,這是耶律大石派出向析津告捷的。
捷報內容是他在白溝大敗宋軍,並追擊數十里,斬首三千,繳獲包括戰馬在內各類物資無數,從這份捷報內容可以確定,耶律大石並沒有像原本歷史上那樣一直追殺到莫州,應該是撞上童貫的勝捷軍然後撤回。
這也算是一個好訊息了。
當然,南邊的戰爭已經與王躍無關,這些豬隊友他實在帶不動,他曾經想過在體系內猥瑣發育,但現在才知道這就是個泥坑,進去容易爬不出來,再英勇的將軍在大宋這個糜爛的體系裡面也得完蛋。
他可不想成為岳飛。
既然這樣乾脆自己幹好了。
說到底他又不是真心給趙家人當鷹犬的。
王躍駐馬大路正中,一邊感慨著,一邊靜靜看著前邊的涿州城。
一隊騎兵正疾馳而來,為首的正是上次被他暴打的那個,他們正在左右分開完成對他的包圍,為首那個迅速在他面前停下,疑惑地看著後面兩具死屍……
“潰兵,耶律大石在白溝兵敗,這是他部下潰兵!”
王躍若無其事地說道。
說話間他把手中一根帶血的鐵鐧隨手向地上一扔,那鐵鐧立刻扎進堅硬的泥土。
那人疑惑地看著他。
“帶我去見郭藥師,就說我奉童太師之命前來。”
王躍說道。
“解下鎧甲!”
那人說道。
“我身上又沒有兵器,你們用得著害怕嗎?”
王躍鄙視地說道。
那人猶豫了一下。
他們並不知道前線的訊息,這裡距離白溝一百多里,耶律大石勝利後才派出信使,緊接著就是夜晚,這是月初,幾乎沒有月光照亮,之前王躍和馬擴是五月十八過白溝,而种師道兵臨白溝是二十九,今天才僅僅初一而已。那信使又不像王躍,這樣的夜晚還能牽著馬步行一百多里,他們實際上是從後面追上的,涿州城內的郭藥師根本不知道前線戰況,也就知道耶律大石渡過白溝在南岸交戰而已。
“爽利些,別婆婆媽媽的,你們遼東人就這樣膽小,三千百戰老兵還怕我一個空著手的?”
王躍說道。
那人深吸一口氣,默默向後一揮手。
王躍騎著馬昂然地走向涿州,這些常勝軍騎兵把他夾在中間,一行就在閒人的目光中走進了城門。
很快他們到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