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這沒什麼用處。
這名將領被砍死,僅僅是讓其他人猶豫了一下。
然後還沒等王躍撿起斧子,一線原本苦戰中的西軍步兵就同樣崩潰了。
二線都跑了,一線當然不可能撐住,原本种師道中軍前移帶來的那點士氣提升蕩然無存,當自己背後的人都在逃跑時候,再勇猛計程車兵也慌了,本來其實也就是苦苦支撐的一線陣型,就像是被沖垮的堤壩般瞬間崩潰。
所有人都在掉頭逃跑。
當官的帶頭,將領騎著馬跑的最快,士兵在後面互相擁擠甚至踐踏。
這兵敗如山倒的景象,讓王躍欲哭無淚地扶著腦袋。
“撤吧,你也盡力了!”
种師道平靜地說道。
看起來他早有思想準備,畢竟他比王躍瞭解自己的軍隊。
而這時候周圍那些將領,已經全都驚恐地掉頭,拋下他們的統帥加入逃跑的行列。
“請代我轉告太師,我真的心力交瘁了,我會以我自己的方式,幫助他結束這場戰爭,
還他瑪戰爭!
這就是一場鬧劇!”
王躍說道。
說完他放開种師道,隨手從那將領腦袋上拔出自己的斧子,然後就那麼扛著斧子走向前方崩潰的戰場。
後面种師道嘆了口氣。
旁邊一名軍官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在這名軍官身旁的馬上,馱著和知州的死屍,而和知州的十幾名隨從也正在默默跟隨著。
种師道看著王躍在潰兵中逆流而上的背影,右手做了一個向下按的動作。
那軍官默默拔出刀,然後向周圍親兵使了個眼色,緊接著轉身刺進了一名隨從的肚子,後者懵逼地看著他,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而剩下那些隨從嚇得一片混亂。但周圍那些早就準備好的親兵手中錐槍刺出,轉眼間這些隨從就全部被釘在了地上,那軍官推開死不瞑目的隨從,從他身上拔出了刀,然後用刀在馱著和知州的馬屁股上劃了一下。
那馬疼得悲鳴一聲。
緊接著撒開四蹄衝向前方崩潰的戰場。
种師道彷彿沒看見一樣,站在那裡目送著王躍的身影消失,然後再次嘆了口氣,轉身上馬帶著他的親兵們離開。
王躍並沒看到這些,他此刻依舊扛著斧子,在潰兵中逆流而上,很快前面就出現了遼軍,後者正亢奮地追殺著,看到他之後立刻一擁而上……
“滾!”
王躍喝道。
說話間他雙手握住斧子向前伸出,然後猛得轉了三百六十度。
四顆人頭幾乎同時在鮮血噴射中垂下。
那些遼軍嚇得趕緊向兩旁躲開,而王躍也懶得理他們,扛著自己的斧子繼續向前,遇上的遼軍除了幾個實在太蠢的,沒有人敢上前攻擊他,畢竟對這些瘦軍的窮鬼們來說,還是追殺宋軍搶裝備更重要,這個傢伙明顯不好惹,與其招惹他還不如繞過去,左右他也不會主動攻擊自己。
王躍就恍如瘋了的一文字秀虎般,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逆流向前。
很快蕭輔出現在了他面前。
“滾,我不想再管你們的爛事了!”
王躍很不客氣地說道。
“我只是奇怪,你與他們明顯不是同一路人,為何非要混在一起給趙家人當狗?
你的確是條好漢。
我也承認你們漢人中也有不少你這樣的好漢。
可惜,你們的皇帝不是,趙家人不是,他們只是一群曾經跪在我大遼面前搖尾乞憐的小人,用一年年不斷獻上的銀子,換取我們的歡心,他們不僅僅向我們一年年獻上銀子,還向西夏人獻上,甚至接下來還準備向女真人獻上,你們盟約裡面不就有每年給他們五十萬兩的條款嗎?
啊,他們不用叫女真哥哥了。
這樣一個沒有骨頭,幾乎所向皆跪的家族,值得你們這些好漢賣命?”
蕭輔說道。
“你們就不是向女真搖尾乞憐了?這條款是你們的使者帶回的吧?”
王躍冷笑著說道。
海上之盟的確是這樣寫的。
不得不說老趙家被鄙視也不是沒有道理,女真還沒滅遼呢,他們就已經開始準備好歲幣了,每年五十萬兩白銀或以匹計數的絲綢,這是海上之盟確定的,而且雙方几次外交往來中這一條始終沒變,唯一的不同是宋不用向金稱兄,也就是雙方平等論交。
但歲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