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曾經的兄弟,在童貫面前卑躬屈膝的身影,武松多少有些無奈地長嘆一聲。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王躍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童貫知道武松在這裡,但說到底武松現在是和尚,雖然他不是光頭,但有度牒就是正牌和尚,他願意跟著就跟著吧,再說童太師日理萬機,都不一定能記得還有武松這個人。倒是跟著他的王稟頗為留意,王稟和宋江這些人一起作戰過知道武松的戰鬥力,不過這時候武松已經是殘疾,所以也沒必要在意。
碼頭上的拍馬屁競賽,就這樣終於落幕,然後童太師在一幫子恍如星宿老仙弟子的文武官員簇擁中,上馬打著太師儀仗,吹吹打打地前往高陽城,而王躍的船混在那些隨員中,也很快靠上碼頭然後下船。這時候王都頭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所以很乾脆地背上他的六根清淨杵,彷彿初次亮相的小姨媽一樣漫畫風十足地踏上了邊關。
當然,還得帶著他的祖傳斧頭。
事實上這把斧頭很詭異,雖然外觀的確就是把美式消防尖斧,但實際上王躍至今不明白它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為它堅不可摧。
他試驗過,拿把板斧都砍不動那木柄,連點印子都不會留下。
但卻無堅不摧,他甚至用這東西將那柄板斧砍成兩半,就彷彿不是砍一坨鍛鐵而是塊杉木板。
總之這是個寶貝。
“這位兄弟,這是甚底兵器?”
路邊一個軍官饒有興趣地問道。
“六根清淨杵!”
王躍很乾脆地回答。
“木頭的?”
後者似笑非笑地說道。
“一試便知!”
王躍說道。
他揹著這東西並沒感覺太沉重,走路的步伐在這些老兵油子眼中一看,就知道大概的重量,而正常人不可能真揹著這麼一個鐵坨子,所以唯一解釋就是他弄了個木頭的唬人。那軍官職位並不低,王躍也沒穿官服,所以在周圍士兵的起鬨中他直接從旁邊馬上摘下了兩根鐵鞭……
“鄜延路第七副將灌通。”
他說道。
“王躍!”
摘下了六根清淨杵的王躍回答。
灌通點了點頭雙鞭橫掃,王躍手中六根清淨杵迎擊……
“鐺!”
一聲帶著顫音的巨響。
然後灌通的雙鞭一起脫手飛上了天。
“真傢伙!”
王躍矜持地說道。
說完他在一片寂靜中,背起六根清淨杵昂然走了,後面灌通繼續石化中,遠處指揮勝捷軍登岸的王稟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
王躍一行很快到達高陽,雖然這座小城一下子湧入整整一個宣撫司,已經可以說人滿為患,但作為有品級的官員,他們還是得到了屬於自己的房屋,還是他們四人共同住一個四合院。直接徵用的民宅,這裡是順安軍治所,不過人口並不少,官方數字八千七百戶,這裡向北是邊吳泊,水網區可以種水稻,相比起那些缺水只能種穀子的旱地反而更富庶。
接下來的日子王躍很悠閒。
理論上他還在養傷,他不主動跑去找王稟說傷好了要求歸隊,王稟是沒空主動來找他的。
王統制哪有工夫管他。
他們三個其實都很悠閒,劉錡就是來鍍金的,童貫不給他特意安排差事他就隨便了,甚至整個巡邊大軍,上上下下都處於一種遊戲狀態,因為都認為這就是來武裝遊行,來嚇唬對面的遼國,然後逼迫他們向大宋投降。
不用打仗。
來的第一天,童貫就發了一份公告。
也叫揭榜。
榜文如下
“幽燕一方本為吾境,一旦陷沒幾二百年,彼者漢蕃離心,內外變亂,舊主尚在而新君纂攘,哀此良民重罹塗炭。
當司遵奉睿旨,統率重兵,已次近邊,奉辭問罪,務在救民,不專殺戮,爾等各宜奮身早圖歸計,有官者復還舊次,有田者復業如初,若能身率豪傑別立功效,即當優與官職,厚賜金帛,如能以一州一縣來歸者,即以其州縣任之。如有豪傑以燕京來獻,不拘軍兵百姓,雖未命官,便與節度使,給錢十萬貫,大宅一區,惟在勉力同心,背虜歸漢,永保安榮之樂。
契丹諸蕃歸順亦與漢人一等。
已戒將士不得殺戮一夫。
儻或昏迷不恭,當議別有措置。
應契丹自來一切橫斂悉皆除去,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