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馬擴愕然地看著王躍帶回來的價格單……
的確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蕭普賢女和她手下的大臣們,就是明碼標價地向大畫家出售目前依然存在的大遼帝國。
“封耶律淳燕王,設燕王幕府,若耶律淳病故則由蕭普賢女繼承,以析津府全境為燕王封地,賦稅悉歸燕王府,另外每年給燕王府一百萬貫,設燕王府護衛三軍,每軍員額一萬共計步騎三萬,聽調不聽宣,這是何意?”
他緊接著說道。
“意思是打仗時候,宣撫司可以在燕王同意下調動燕王護衛,但燕王不會接受宣召入朝的。”
王躍說道。
“那就是河朔三鎮了。”
馬擴說道。
“這個不一樣,地方官還是朝廷任命啊!”
王躍說道。
馬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子奮,你是不是被那女人迷昏頭了?”
他說道。
“哪個?”
王躍悚然一驚趕緊說道。
“自然是那個蕭塔不煙,難道還能有別人?”
馬擴無語道。
“呃,不要胡說,我豈是那貪戀女色的,更何況我們之間是清白的,我知道你想說這樣肯定會遺禍無窮,但咱們的大軍就是打不過人家,咱們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再說了,常勝軍和涿州團練軍,還有析津這些漢軍,肯定不可能再聽他們的,這些人也得近兩萬,有他們駐紮析津,也不怕他們翻天,你到雄州就跟太師說,要是太師不放心,我在這裡給他看著。
誰敢造反我砍死他!”
王躍說道。
“但這賦稅都歸他們,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馬擴說道。
“一個析津府的賦稅能有多少?”
王躍不以為然地說道。
“多少?南京路每年足足六百萬貫!”
馬擴很乾脆地說道。
“呃,這只是開價,又不是咱們就照著這個,討價還價而已,大不了割出幾個州縣而已。”
王躍說道。
這個數字簡直太誇張了。
話說咱大明整個北直隸一年賦稅才不到六十萬石,那是整個北直隸,把宋的河北幾個路加上,再把平州路加上,這些總共賦稅不到六十萬石,遼國居然能在也就相當於順天府的南京路收整整六百萬貫。
崇禎要是有這收稅能力,豈不是還能再活五百年?
“至於這些……”
馬擴看著剩下的名單緊接著說道“這些倒是好說,算起來他們既然是自己向朝廷歸順,那少不了是要封些官爵的,賞賜也是少不了,而遼之進士原本也是與咱們的進士相若,就算是為籠絡這些幽燕世家,在這上面也不會計較,說到底百十萬貫對官家還是不值一提。”
“就是嘛,說到底咱們打輸了,人家還能歸順這已經是驚喜。”
王躍說道。
“你倒是很為他們著想?”
馬擴有些狐疑地看著他。
“我不努力促成此事,難道等著耶律大石打過來?”
王躍說道。
“好吧,我這就返回雄州,我會盡量勸說太師促成此事。”
馬擴想了想說道。
這就可以了,王躍並不擔心童太師會拒絕。
照單接受肯定不行,但也就是討價還價而已,蕭夔和其他幾個出使的,會慢慢用談判解決剩下的,不能把整個析津府給蕭普賢女,那就把易州,涿州這樣的割出去,析津府下屬六州再加十一縣,這地盤的確有點大了。
六百萬貫賦稅。
我大明真就像是個傻子啊!
童太師那裡就交給馬擴了,實際上第二天他就和蕭夔,另外還有王介儒等正式的使臣南下,為了避免遭到耶律大石阻攔,他們乾脆乘船順流直下,到三女寨也就是天津三岔河,然後在那裡由駐守的宋軍護送去雄州,也就是多花兩三天時間而已,卻可以避開耶律大石在南線的控制。
而真正的麻煩,還是耶律大石……
盧溝橋南岸。
“大石林牙憔悴了許多啊!”
王躍一身普通士兵的裝束,還化了妝貼了絡腮鬍,混在一群瘦軍中,不無感慨地看著至少五十米外獵獵旌旗下的耶律大石。
後者正在接旨。
在耶律大石前面,一身官服的左企弓正在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