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反過來被讀者誘導,使自己隱身於知識背後,那麼,這寫作的意義,與你實在關係不大。
如果你不太在意名聲,可以貢獻出來的,應該是不加掩飾的靈魂。這時候,你將不代表知識,只代表你自己。你是你的文字的真實靈魂和上帝。
若干年後,出於綠色考量,紙片終將消失,書籍都被數碼化,壓縮於機器。
這時候,寫作的儀式感也將隨著紙片的消失而消失。因為書籍將失去了實在的物理形式,只是流躥於網路的資訊片段,如同你的DNA片段。
f
香格里拉
麗江
高原上的空氣應該乾淨一些。
在拉薩街頭,買上一串滿是飛蟲的肉乾,你可以照吃不誤。原因據說是:這兒連蒼蠅都是乾淨的。
不似樓宇之間,透過偏狹的視域,你只能看到無數氣泡,在空中剎生剎滅。
當年秦軍征服西南三郡,整個雲南,加上嶺南,不過五十萬人口,現在一個麗江,已經五十萬。
在去拉市海的山頭,俯瞰麗江城,感覺它像個無腿俠客,恍然失去了遠方。
拉茸次滇
藏族小夥子拉茸次滇居住在納帕海的大草原上。
他的夢想就是走出香格里拉。
今年他二十歲,正在非常努力地攢錢。
“先要去拉薩看看。”他說,“還想周遊全世界。”
全世界的無政府主義者都在趕往香格里拉。
我提醒他:可見外面的世界並不理想。
可是拉茸不這麼看:我們沒錢,錢是個好東西。你們就是有錢了才來香格里拉的是不是?
他總是想象自己彆著藏刀,走在大城市的街上。
二十歲的拉茸長得很帥,他有理由想象自己未來的酷裝。
他說:“全世界只有藏人可以別刀,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我們的風俗,警察不會抓我。”
想象和錢一樣,都可以給人按上一付快腿。
當驚鴻奔過腦海,它總是天際無限。
所以攢夠錢之前的拉茸,他目前的狀態很好。
上山
香格里拉的群山之間,發現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原始村落。
相距數公里,我與這個村落擦肩而過。
一起上山的藏民說:不要去打擾他們。
和阿爾泰的圖瓦部落相似,他們全部的記憶,都停留在幾百年前。
這幾百年間,他們的世界就是茫茫林海。
出於善意,王寅曾經勸告:以你的技術,還是不要拍照,你只需要讓別人拍你。
所以無論到哪,我都不帶相機。
我只有用手機把圖片傳送給遠方的朋友們。
深秋的碧塔海,我是最後一批上山者。
天說冷就冷,大雪封山的季節就要到了。
這裡的遊客已幾近與無。
客棧留言版上,只有些老外在召喚同行者。
他們的目標是更加偏遠的梅里。
一對來自西班牙的青年,在這個不合時宜的季節,匆匆抵達。
和我一樣,不配相機,沒有遠徙的輜重。
拿著各種語言書寫的同一個地名,他們的神情不是過客,更像在找尋一個終點。
我用手指著腳下,用蹩腳的英語說:就是這裡。
風邊
誰能相信,整個香格里拉機場,只有我一個乘客。
透過巨大的玻璃屏風,山野環峙,黑雲倒懸,灌注在我眼前。
機場很小,我也是。
一切皆在風邊。
下午到伊拉草原騎馬。
給我牽馬的,是三個牧民的孩子。
他們所學的漢語,全部是問句:
叔叔你去過藍月山谷嗎?
沒有。
你去過碧塔海嗎?
去過。
你去過梅里雪山嗎?
沒有。
你去過學校嗎?
去過。
叔叔你還去過哪些地方?
很多地方,不過我都記不得了。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天才們的愛情
十九世紀末,世界提供給我們兩個並駕齊驅的天才。
梵高和高迪,高迪大一歲。
他們同時也是瘋子。
畢加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