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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此即史書所言,司馬睿並非皇族血脈,而是琅琊王府小吏牛金的兒子。只是因為有“牛繼馬後”的傳言,導致了戰將牛金被冤殺。後人遂戲謔地稱司馬睿為牛睿,比如明朝思想家李贄,就直稱東晉為“南朝晉牛氏”,而不稱司馬氏。

司馬睿15歲時,襲封琅琊(今山東臨沂縣北)王。八王之亂時依附東海王司馬越。因他的封國與司馬越的封國相鄰,兩人多有來往,結成盟友。司馬睿藉助司馬越的勢力,先被朝廷提拔為員外散騎常侍,後拜為左將軍。當時琅琊郡的世族豪門王導,正在司馬越王府做參軍,“雅相器重,契同友執”,互相欣賞,遂成至交,這也為此後兩人重造晉室奠定了友誼的基礎。

八王之亂後期,司馬睿跟隨司馬越北討成都王司馬穎,在蕩陰之戰中大敗,司馬越逃回東海封國。司馬睿和皇帝百官均被俘,在大混亂中,司馬睿乘曉霧逃出鄴城,他南渡黃河,在渡口過河時,河吏正在大捕皇室子弟,懷疑司馬睿的身份,不准他過河。隨行的謀士宋典見了,急中生智,故意用馬鞭敲著他的後背,笑著說:“你這個看房子的,朝廷不準貴人通行,你怎麼也被攔住?莫非你穿得太好了?”河吏聽後,就以為他真是一名舍長,就予以放行。司馬睿跑到洛陽,接到他母親夏侯氏後,就慌慌張張地逃回封國去了。

307年,司馬越再度舉兵,最後打敗二王,從長安迎回晉惠帝后,獨掌了朝政。司馬睿受到重用,被任命為平東將軍、監徐州諸軍事,鎮守下邳(今江蘇睢寧西北)。司馬睿藉機請求把王導留在自己身邊,司馬越答應了,王導被司馬睿任用為平東司馬,成了他須臾不離的高參。

但是,很快匈奴劉淵建立劉漢政權,兩次大舉圍攻洛陽,晉朝處在風雨飄搖之中。王導遂向司馬睿獻計,說徐州為四戰之地,無險可守,不如避開戰亂向江東發展。司馬睿用王導之謀,上書司馬越,請求移鎮建鄴。而掌握西晉實權的司馬越看到北方局勢惡化,也有在江南留下退路的計劃,遂在313年,任命司馬睿為鎮東大將軍,都督揚、江、湘、交、廣五州諸軍事,渡江進駐建鄴,成為江南地區的最高統治者。

司馬睿移鎮江東,避開了北方的戰亂,保有了江南半壁江山的安定局面,便積極培植個人勢力,招收北來士人。自為一家,漸成氣候。而當時的北方則是“羌胡相攻,無月不戰”,北方人民在匈奴和羯族軍隊的殘酷屠殺中,紛紛扶老攜幼,向南遷徙。

有一首當時的民謠是這樣形容江南的富庶安定的:

永嘉世,天下災。但江南,皆康平。

永嘉世,九州空。餘吳土,盛且豐。

永嘉世,九州荒。餘廣州,平且康。

這說明永嘉之亂以後,與“白骨塗地”的北方相比,南方社會是多麼的穩定,正是奠定王業的基礎。

因此,當後來晉愍帝提拔他為左丞相,要他到京城去輔政,他藉口南方初定,堅辭不去。富庶的南方是他不忍丟棄的最主要的原因了!

司馬睿南渡時,北方的許多士族、大地主也攜眷南逃。而他們的宗族、部曲、賓客以及同鄉同裡之人,也跟著這些大戶南遷。一戶南遷大族光隨從動輒就有千餘家,人口數萬或數十萬不等。這次移民高潮形成了三大支流。其一為“秦雍流人”(陝西甘肅以及山西一部分),到達的地點是洞庭湖流域;其二為“司豫流人”(河南以及河北的一部分),到達的地點是鄱陽湖流域;其三為“青徐流人”(山東以及江蘇安徽一部分),到達的目的地是太湖流域。《晉書·王導傳》記載:“洛陽傾覆,中州士女避亂江左者十六、七。”可見規模之盛,史稱“衣冠南渡”,這是中原漢族歷史上的第一次大遷徙,前後持續了150年之久。移民帶來了深厚的中原文化和先進的生產技術,對江南的開發和民族的大融合,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影響深遠。

弱主開國

司馬睿雖是司馬懿的後人,但在帝室中處於“疏屬”地位。其祖父司馬伷為司馬懿小妾所生,為庶出之子。父司馬覲也不曾建樹功業,早已淪為皇室遠支。到他這裡,已是第四代了,皇家的血脈越來越稀釋了。在西晉皇族中,地位和名望都不顯要。逃避退讓,謙恭處世。按說,是當不了皇帝的,可歷史無規律可循。歷史就給了司馬睿這個機會,而且當的還是東晉的開國皇帝。何也?答案是:八王之亂給他提供了契機。

因為能夠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司馬諸王多已死去。他也因為勢單力薄,沒有過深陷入內亂,反而被派到江南去鎮守,成了有實力的一方藩王。一批北方計程車族官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