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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叔沒有接自家兒子那一岔。

“好的,二叔這次我任務緊急,出去估計得不短時間呢,回來找您啊。”巴毛邊說還邊拍了拍二叔的肩膀。警察也被巴毛逗樂了,笑著說:“走吧哥們。還別說,任務真的緊急呀!”

二叔搖著頭,感慨良多,嘴裡小聲嘀咕著:“這就是差距呀,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要能象巴毛這樣,我也省心了。”

二叔上樓了。巴毛主動鑽進警車動作不慢。

呼麥 十五(1)

冬季,通往錫林郭勒的公路上已經看不到了馬群。由於牧區的作物以及肉類、奶類產品的流通進入了低谷,往來於這條公路上的車輛也減少了許多。儘管如此,路面上的雪還是被車輪壓得結結實實的反射著天光。路兩側的草原顯得更加沒有邊際。晴朗的日子裡,地平線分割著白色的草原與藍色的天穹。如果遇到陰天,這裡將是無法辨別天地邊緣的一片灰亮世界。

一輛京華牌大客車行駛在這條公路上,車速異常緩慢。這是從北京開往錫林浩特的長途客運車。由於路面的冰極其光滑,這條路上的一切車輛都放慢了速度。一千公里的路程卻行駛了二十多個小時才進入錫林郭勒盟境內。陳昊早已經睡著了,肖燕也低著頭瞌睡。只有烏蘭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望著車窗外。幾天來在北京的日子裡發生的一切,簡直像是一場夢。在這條回鄉的路上,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著在北京的所見所聞。那一幕一幕情景像某種刑罰一樣烙在她的心裡塗抹不去。要不是肖燕、陳昊的到來,烏蘭的確會不知去向。就算是眼下他們就陪在自己身邊,烏蘭依然還不能清楚自己到底從何而來以及正往哪兒去。她望著窗外熟悉的冬季牧場,原本知道這不是放牧的季節卻莫名其妙的極力用眼睛尋找著羊群和馬群。這當然最終會使她失望。茫茫雪野上此刻沒有任何生靈。她想起了額爾德木圖爺爺送給自己的呼楞,那個通靈的健壯動物居然會在她回家時迎面來接她。她更加思念爺爺和哈森,她知道,如果不是哈森自作主張留下了呼楞,恐怕她再回到家時,就再也不會有一匹駿馬來迎接她了。他提前感到如果那時孤零零地回到牧區,當自己無顏面對爺爺和哈森時,如果沒有呼楞在一旁,恐怕她連一撮*的馬鬃都不再擁有了。於是她開始越來越強烈的思念起呼楞了。她真希望這輛客車開得快些,一到錫林浩特她便請假回牧區去。

後來公路又堵塞了一個多小時。當客車再次啟動前行時,乘客們都發現了前方剛剛清理完一個因路滑造成的交通事故現場。大客車開得更加謹慎和緩慢了。

原本清晰的勒勒車轍被大雪填平了。這已經是乃林郭勒草原的第二場降雪了。哈森趕著牛車馱著額爾德木圖爺爺去那個方向尋找呼楞也不只一次了。第二場雪後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藍得使人睜不開眼睛,空氣更加寒冷。秋日時稍高的枯草已經被厚厚的積雪壓倒,有些甚至在凍結後被大風斬斷。如此,整個草場上的草稞子便形成了疙疙瘩瘩一望無邊的冰壘。拉車的牛左右晃動著肩頭扭著整架勒勒車前行,使得這架車不能直線行進。額爾德木圖爺爺雙手揣在袍袖裡似睡非睡的搖晃著幾乎掉下車去。哈森索性跳下車在一旁扶著爺爺步行跟著車走。爺爺鼻孔裡撥出的熱氣很快在鬍子上結成冰茬。哈森邊走邊把爺爺那皮帽子的耳搭系得再嚴實些:“這麼冷,您在家裡歇著多好,我每天都來,您來就肯定能找到呼楞?”

額爾德木圖爺爺似乎沒有聽見哈森的話,依然閉著眼睛在車上搖晃著。

勒勒車偏離了結冰的河灣向北行去。爺爺那蒙古包連一點點影子也看不到了。翻過一個哈森還未曾來過的雪兀,額爾德木圖爺爺睜開了眼睛。

“孩子,到了,停下吧。”爺爺說。

哈森依然扶著爺爺,嘴裡喊著牛:“哨,哨。”

呼麥 十五(2)

勒勒車慢慢停下。牛喘著粗氣,舌頭伸出來舔著自己冰冷的鼻子。

哈森攙著額爾德木圖爺爺慢慢地下了車。老人的腳剛一落地,便慢慢推開哈森的手:“快把手揣在袖子裡吧,我的孩子。”

哈森一路扶著爺爺,雙手和手腕已經凍得紅紅的,布上了一層粗糙銼紋一樣發黑的皮。

爺爺徑自走向一個避風處的低窪地帶邊緣,雙手揉了揉眼睛向遠處巡視著:“慢慢地過來孩子,慢點吧,來。”

哈森繫了系自己的帽子,把手揣在袖子裡從爺爺身後跟來,挨著站在一旁。爺爺慢慢抬起手指著遠方:“孩子你看,那是不是?呼楞就在那呢吧?”

哈森順著爺爺指的方向望去,卻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