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頭皮一麻,想到了這十幾日之中軍情提到的那名專門刺殺大莽將領的強大雲秦箭手。
銀衫劍師的修為比紅袍煉獄山使者都要高,這兩人見到其橫屍當場的景象,不可能不害怕,但兩人畢竟是大莽軍人,而且他們知道這種箭手是在潛伏刺殺時最強大,再加上煉獄山使者都已經追了上去,所以兩人只是互望了一眼,便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懼之外,也看到了堅定。
“走!”
兩個人也瞬時將魂力提到了極致,瘋狂的掠出了這間客棧,只是在衝出這間客棧的瞬間,眼睛的餘光掃到那頭囚車中的雲秦鳳凰背部掙裂而即將死去的樣子,這兩人才又同時發出了一聲低沉而憤怒的吼聲。
紅袍煉獄山使者雙袖中夾雜著火光的磅礴元氣不斷噴出,身上的長袍慢慢往後扯直,竟像是一片滑翔翼一般,速度驚世駭俗,在黑暗之中,後方這兩名大莽修行者也是看到了火光,才不至於跟丟。
林夕雙臂展開,腳尖連連點地,就像一支水鳥在水面上疾掠,憑藉著之前看過的畫師和軍隊交戰的經驗,只是直直的從人煙最為稀少的地方穿過,即便迎面見到堵截的小隊,也只是硬憑身姿躲閃不做任何停頓的掠過,只是十餘停的時間,他便在軍隊有可能完成合圍之前,徹底衝出了禁區,衝入了鎮區外的開闊農田之中。
……
紅袍煉獄山使者的速度比林夕更快,眼看越追越近,自覺對方已經不可能跑脫,這名神官模樣的煉獄山使者冰寒而又威嚴的出聲道:“若是你此刻投降的話,我尚可饒你一條生路。”
“嗤”的一聲裂響。
回答他的是一枝破空而至的冷厲黑色金屬箭矢。
只是在繼續往前疾掠之間,身體扭轉往後施射,但這一箭依舊做到了極其的精準,直落這名紅袍煉獄山使者的前胸。
煉獄山使者一聲怒喝,身體往後猛的一仰,這支黑色金屬箭矢貼著他的鼻尖射入後方空中,箭身劇烈旋轉產生的渦流卷得他的雙目刺痛,瞬間充斥淚水。
只是這一個停頓,林夕就已連續數個縱躍,和他多拉開了三四十米的距離。
經此一箭,煉獄山使者更加暴怒,也不再出聲,只是連連冷笑,就保持著這一定的距離,緊綴在林夕身後。
這已經變成一場徹底的魂力消耗戰。
這名煉獄山使者已接近中階大國師修為,魂力修為比起林夕高了整整一階,即便先前暴怒,又生怕再中林夕的陷阱,一路破房前進,消耗了許多魂力,但在他看來,林夕的魂力,自然不可能比他堅持得還久。
對方魂力耗盡之時,就是他喪命之時!
……
落在後面的那名大莽年輕將領和中年陰冷男子速度本身比煉獄山使者要慢一些,為了跟上,兩人的魂力催動得口中都不停的泛出了些血腥氣,即便如此,前方紅袍煉獄山使者雙袖中的火光也是顯得越來越小,在連續急劇狂奔了足足近二十停的時間之後,遠處的天空終於顯出了些魚肚般的白,與此同時,兩人的身體也是如燃油耗盡了的汽車一般,猛的一頓,兩人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絲無奈的神色。
兩人體內的魂力,也已經將盡徹底耗盡,身體開始變得像灌鉛般沉重,就連呼吸都開始使得胸腹之中充滿火辣辣的感覺。
紅袍煉獄山使者微仰頭看著遠方天空魚肚皮般的白,臉上開始充滿冷諷的意味。
雖然他的一條腿被林夕的陷阱割傷,即便已經被他用藥和紮帶止住了血,且他之後便一直採用將魂力從雙袖中貫出的方式疾掠,但先前的流血和動作間一直帶起的劇痛,也消耗了他不少的體力,讓他此刻也已經有些疲憊。
然而他知道林夕的修為和後方那兩名大莽修行者差不多,就此做對比,林夕的魂力,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
在又連續追擊了兩三停的時間之後,遠處的天空變得更白,對於修行者而言,視線已經逐漸變得清晰起來,這名煉獄山使者白玉般臉上的冷諷神色全部化成了冷酷和狠辣,因為早在一停之前,後方的那兩名和林夕同階的大莽修行者已經徹底停了下來,無力在繼續追擊。
即便自己,魂力也已經快要見底。
在他看來,對方在下一步,便可能直接墜倒在地,就如一隻任他屠宰的綿羊,就像煉獄山礦洞中,那些不老實幹活,被餓了數天的農奴一樣。
然而他臉上的冷酷和狠辣再度化成震驚,又慢慢的化成恐懼和極度的不可置信。
林夕還在他面前,如一隻水鳥掠水般輕盈的奔跑,奔跑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