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看著這頭雲秦鳳凰的眼睛。
它的眼睛也都是通體金色的,看上去就像是冷硬的純金,要想從這樣的眼睛裡看出什麼情緒,是很難的。
然而此時,這頭雲秦鳳凰只是做了一個極其簡單的動作。
它的身體震動了一下,剛剛從它體內產下的,唯有拳頭大小的橢圓形純金般的鳳凰蛋,便從囚車粗大的金屬圓柱之間滾落了出來,滾向林夕。
林夕低下身子,伸手觸控到這顆溫熱的鳳凰蛋的瞬間,他便頓時覺得這頭雲秦鳳凰如金屬般的金色眼珠中,充滿了無數的情緒。
這一瞬間,他知道這頭雲秦鳳凰,是有極高的智慧的。
囚車牢籠中這頭雲秦鳳凰的頭顱微垂,在林夕再次仰頭看向它時,它的頭顱和整個身體,便再次往上揚了起來。
扣入它體內骨骼的鎖鏈再度繃緊。
然而這次它依舊沒有停止,整個身體依舊往上不斷仰起。
鎖鏈勒斷了它的骨骼,它的整個背部全部破開,破碎的血肉和骨骼,從巨大的傷口中湧出,沿著它的身體流淌下來,使得它看上去無比的悽慘。
但它畢竟再次站起來了。
林夕知道這是它最後的尊嚴和驕傲,所以他對著這頭雲秦鳳凰躬身行禮。
之後,他便再也沒有絲毫的停留,將純金般的鳳凰蛋塞入衣內,一個縱躍,便撿起了自己被震飛在地的長劍,直直的從這間客棧的門口飛掠出去。
那名煉獄山使者的厲嘯聲,以及客棧中一瞬間發出的異樣響聲和光亮,使得所有這個鎮區的兩千幾百名大莽軍士全部飛速的朝著這間客棧聚攏過來。
雖然因為先前林夕的聲東擊西,這相當於中軍營帳的地帶反而成了整個鎮區之中軍力最空的地帶,但就這片刻的時間,一列大莽軍士已經衝到了門口。
不知為何,雖然知道內裡己方的修行者十分強大,但是瞬間逼近的極度危險的氣息卻使得這列數十名大莽軍士額頭上全部佈滿了汗水。
在第一名大莽軍士的腳剛剛跨過門檻,還未徹底看清林夕的面目,一條黑影就已經衝入他的懷中。
這名軍士感覺自己身體迅速發軟,龐大的力量推著自己的身體不可遏制的往後倒退。
他身後兩名軍士頭髮都將近豎起,但長年磨礪出的精銳軍士素養使得兩人依舊將手中的兵刃準確的朝著林夕的身上捅了過去。
然而林夕的身體驟然在他們的視線之中消失。
林夕的身體驟然縮在了被他往後撞退的軍士懷中,推著軍士急速往前。在和對他捅出兵刃的兩名軍士錯身而過的瞬間,他一劍揮灑了出去。
門口左側那名軍士的頭顱在劍光中直接往上飛了起來,與此同時,林夕的另外一隻手也已經抓住了這名無頭軍士的身體,一拖之下,這具無頭的身體帶著強大的衝力,瞬間撞翻後面的數人。
沒有任何的纏鬥,林夕就從左側缺口中突出,將體內魂力瞬間激發到極致,一團團氣浪在他的身下不斷的炸開,他只是直直的,朝著一個兵力稀少的方位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狂奔。
他見過雲秦軍隊圍殺畫師的景象,所以十分清楚,只要稍微被什麼東西纏住,一落入軍隊的包圍圈,便必定會活活的耗死。
但有利的是,這支軍隊不是騎軍,不是騎軍,便很難跟得上他的速度,只要突出去,這支軍隊便不可能再追得上他。
“轟!”
只差數十步,林夕剛剛從正門衝殺出去,躍上對面一片店鋪的屋頂,這間客棧的後牆就被一根紅色的鎖鏈洞穿,然後絞開。
紅袍煉獄山使者一眼就看到那名銀衫劍師橫屍在地。
“連嚴劍師都被殺死!”
不由自主,這名紅袍煉獄山使者就發出了一聲驚呼,眼中也憤怒的神色稍減,顯出了真正驚懼的神色,但數步搶出這間客棧,往外看去,看到那一團團爆開的氣浪,“只是國士中階都不到的修為?”這名紅袍煉獄山使者再次發出一聲自語,腦海之中浮現出銀衫劍師胸口的箭矢和灼焦的面目,“只是偷襲,追!”他眼神之中驚懼神色盡消,雙袖之中熱風大作,身體瞬間連連加速,只是一兩個呼吸之間,他的雙袖中湧出的氣流,竟然灼熱得隱隱帶出了紅色的火光。
在這名煉獄山使者已經衝出這間客棧數十米距離之後,牆上破洞呼的一聲,另外兩名大莽修行者也掠了進來。
“是他?”
一眼看到地上銀衫劍師心口的那枝黑色金屬箭矢,這兩名大莽軍中修行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