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要說些什麼。
結果便是雲秦皇帝先對著倪鶴年揮了揮手,示意倪鶴年離開。
疲憊的倪鶴年飄然遠去,消失在殘破的殿宇之間。
“如果沒有當年走入中州城的張院長,你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於是文玄樞首先發聲,他冷笑著說道:“這個皇位,是天和雲秦賜給你的,但你卻以為是自己的。”
“你錯了。”
雲秦皇帝並沒有發怒,只是帶著諸多和強大有關的熾烈情緒,看著文玄樞,“朕從來都不是普通人,只是像你這樣的螻蟻,並不知道。”
文玄樞眼睛微眯。
但不等他出聲,雲秦皇帝卻已然傲然的說道:“青鸞學院一直在教人敬畏,今日…我便借你祭天,讓天下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敬畏。”
“這才是真正的雲秦秋祭。”他狂熱而威嚴的緩緩說道。
他的身上開始發光。
開始發出真正的光亮。
無數金色的雷絲,從他的身上,肌膚上湧出。
所有的人呼吸都已經停頓。
文玄樞和白衫文士的呼吸也都已經停頓。
連眯著眼睛,靜靜的行走在皇城裡,思索著之前一場場戰鬥,若有所悟的倪鶴年,呼吸也徹底停頓。
倪鶴年的眼睛已經越來越不成了,他已經只能看清面前五尺之類的東西。
然而此刻,他卻是依舊用力的抬起頭,看向真龍山的方向。
皇帝的身上在發出雷光。
真龍山上也開始發光。
那一間間幽暗的殿宇裡,重重帷幕已經被內裡的光線照耀得好像燃燒了起來,這一重重的帷幕,也好像變成了一條條流淌的光幕。
真龍山這些殿裡金屬地面上的一個個玄奧的符文,也開始閃亮,就像有金黃色的溶液,流淌在裡面。
重重帷幕裡的金屬巨盤,開始往上升起。
原來這並不是一個個嵌在地上的巨盤,而是一根根金屬巨柱。
…….
真龍山頂上的天空,只剩下了一種金黃的色彩。
就好像天空開啟了一個巨大的通道,落下無數的金光,將整個真龍山籠罩在內。
中州城裡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所有原本只敢在家裡緊閉房門的人都開始開啟了房門,走到了街上。所有的城門守軍,中州城裡的中州軍和巡察軍,都忘記了自己手中的命令,都停了下來,震駭的看著這樣的景象。
整個真龍山在發光,沐浴在金光裡。
真龍山上的光形成了沖天的巨大光柱,看上去就像是天空開啟了一道通道,有真正的天神要在這樣的神光裡降臨。
無窮無盡的恐懼佔據背叛的軍隊的內心。
難道這真龍山上,和傳說中一樣,真的有龍的存在?
文玄樞也震撼的看著真龍山變成一條難以想象的金色光柱。
一直最為冷靜的白衫文士感到了恐懼,他吹響了手中的一根竹笛。
笛聲嗚咽,一團團紫紅色的迷霧,形成一條條颶風,隨著他的心意,湧向渾身閃著雷光的雲秦皇帝。
轟的一聲巨響!
一聲雷鳴自高空響起!
震得所有中州城的人的心猛的一跳!
沒有人看到天神降臨,沒有人看到傳說中的真龍。
只有一道金黃色的閃電,從高空中落下,落到皇帝的身前,將數十具屍體炸得飛起,將大道上那些縫隙裡的泥血,都盡數震了起來,變成了一團盛開的血霧。
雲秦皇帝仰首望天。
中州城裡的百萬人仰首望天。
皇宮上方的天空,無數的白雲都變得明亮起來,變成了金黃色的雷雲。
雷雲的邊緣,開始流淌出金色的閃電,就連白雲的中心,都開始噴吐出一條條金色的雷光。
倪鶴年看不清這一切。
他只是感到了恐怖的元氣波動。
就如皇城上方的天空裡,聚集了無數的聖師。
一條過後是無數條。
無數條金黃色的閃電,就像下雨一樣,落了下來。
……
文玄樞和他身旁、身後所有的雲秦逆臣,所有的強大修行者,全部渾身寒冷,然後開始顫抖,就像是一個個雪人,在不停的抖落著身上的雪花。
雷光裡,雲秦皇帝冷漠的看了文玄樞一眼,然後他開始前行,沿著他面前的這支叛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