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音,你一夜勞累,可以讓你們的人撤了歇息了。幫我通知一下況大人他們,跟我去壩上。”
……
林夕站在燕來鎮攔江壩上。
“我們息子江上這幾條壩都和別地方的壩不同。別地方的壩大多用於蓄水灌溉,但我們息子江的這幾條壩,都是為了圍灘造田和行船。”
躺在他身旁竹椅上的九旬老人蓋著一條薄毯子,看著在壩邊晃盪的江水,用嘶啞變異的聲音對著林夕解釋著:“這四條壩所在的地方,原本都是‘大葫蘆肚’,也就是江面特別開闊的淺灘,沉積了不少泥沙。當時大船透過這裡極易觸底碰壞,現在江上走著的一些大船當時甚至走不了。當年那蘇大人治理河道水利的確有驚人才看,仔細勘察過後築了這四條大壩,圍起了大片的淺灘,又用江中挖起的淤泥堆積,便在燕來和東港壩後圍出了許多良田。這樣一來這幾處地方江面狹小,水深了,不僅容易行船了,而且原本我們這幾鎮良田不多,現在卻是已經真正魚米兼收。”
“當時清河那處淺灘挖得比較深,所以後來清河壩毀了之後,行船還沒有太大問題,但下游錦旗鎮現在有大船要行進,卻是都要用許多縴夫才能拖得過去,那些大商號年年都是花費不少人力和財力清淤,但事實不是清得不夠勤快,而是那處地方沒有大壩束口,水勢過平,太過容易形成淺灘,人力比不上淤泥沙石的沉積速度而已。”
“這四壩之中,這燕來後方灘塗區域原本最大,所以這邊良田、人口也是多過我們東港鎮。若是這江壩毀了。不僅這些良田沒了,這邊的江面恐怕也是要恢復和以前一樣,大船難行。”
林夕聽著這些,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問道:“老人家,以你現在檢視的情形來看,即便天晴,不再下雨,這條大壩也依舊不安全?”
“除非江水水位退下兩米,否則還是有極大危險,隨時會潰。”陳養之點頭,沒有多少頭髮的後腦重重的挨在竹椅上,“這天色…明日還會下雨。恐怕至少還要一兩日雨水才會停,要這江水水位降下,恐怕又要兩三天。恐怕至少要四五日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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