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之前,帶著強大的力量,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喀嚓”一聲。
張靈運的半條脊骨,直接被踏得粉碎!
“咄”的一聲,失去魂力貫注的長刀,和林夕插身而過,釘在了門旁的牆壁上。
這一瞬間,張靈運根本想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在交手的瞬間,竟似完全清楚自己的下一個動作,但他明白,對方只是一個照面,簡單的一踏,就重創了自己。
而且他同樣清楚,脊骨對於修行者而言,是人體內的一條“大龍”,這條最為重要的骨骼完全碎裂,不僅是相當於毀了修行者的戰力,還是徹底的毀了修行者的行動力,他即便是能夠活著,下半生恐怕也只能在癱瘓中度過。
對方這一腳,明明有能力直接將他一腳踏殺,但卻只是徹底踏碎了他半條脊骨,便是要他生不如死的癱著。
“啊!”
所以只在這一瞬,明白這些的張靈運,前所未有的淒厲慘叫起來,瘋狂的慘叫起來。
然而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林夕的第二隻腳也落了下來。
這一隻腳似乎力量並不大,但卻正好踩踏在他的下身。
“喀!”
張靈運的耳中,似乎聽到了踏破雞蛋般的聲音,然後他的身體便整個一僵,在下一息,他便直接因為過度的恐懼和疼痛而暈厥了過去。
林夕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也沒有絲毫的停留,轉身走出了這間房間。
因為他和張靈運交手的動靜,因為張靈運昏死過去之間那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這一片官宅都被驚動了。
一盞盞燭火在房中亮起,外面的守衛響起了鳴金示警聲。
很快,數支小隊快速趕來,同時對這片街巷進行封鎖,搜查。
但林夕卻只是不緊不慢的行走在黑暗之中,如一切和他無關一般,閒庭信步的穿過一個個庭院,一條條巷道。
他好像變成了一個透明人。
有數次,他剛剛走過,搜查的軍士便也已經到了,有數次,搜查的軍士剛剛搜查離開,他便出現,經過那裡。
他就這樣不徐不緩的遠離了這一片官宅,扯下了臉上蒙著的黑布。
“我怎麼沒見過你…你是誰?”
在一處燈火通明的街道中,有一個人撲到了林夕的身前,吃吃的笑著,對著林夕說了這一句,又滾在了林夕的腳邊。
有幾個人馬上從臨街的鋪子裡跑出來,將滾在地上似要睡去的人攙扶回去,並不時對林夕表達著歉意。
這是一名喝醉了酒的普通醉漢。
在先皇和張院長商定的制下,雲秦民風開放,從未有宵禁之說,不限帶兵刃,也不限夜間豪飲。
面對這樣一名和三五親朋喝醉了的,連自己都快不認識的普通醉漢,林夕當然沒有必要回答他的那一個問題,沒有必要回答自己是誰。
然而在這名醉漢被攙扶走之時,林夕卻是微微的一笑,用唯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輕聲回答道:“我是一名祭司……被黑夜籠罩的軍營之中,李安霆低沉的咳嗽著,用手不停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在圍剿畫師的過程中,也體現出了強大統軍能力的他的副將墨青鋒以及數名軍中統領也都坐在他下首的座位上。
湛臺淺唐化名的“杜思國”的身份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有證據表明,這名應該是錢塘行省的小商販,卻是到了中州城,然後又一路不停的到了清遠城。修為和行徑,與身份不符,便是大問題。對於李安霆等人而言,只直接的判斷,便是這名出手殺死畫師的人,是一名取代了杜思國身份的敵國修行者。
“大人,是否讓刑司的人開始動刑?”
墨青鋒看著身體和精神狀況都十分不佳的李安霆,忍不住出聲問道。
李安霆自然知道,此刻在這名敵國修行者一口咬定自己是杜思國的情形下,最常規的手段和程式,便是開始動刑逼供。
然而在沉默了片刻,緩緩的撥出了一口氣之後,李安霆卻是搖了搖頭,道:“算了。”
“算了?”
墨青鋒和數名將領都是一愣,面面相覷,不能明白李安霆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便說此人修為太高,牽涉可能極大,明日便押送去省城。”李安霆看了自己這幾名部將一眼,嘆息道:“放自然不可能放他…但他為了三名雲秦孩童出手,就算要動刑,我也不願意在我這裡動刑,讓我看著他受刑。”
墨青鋒和數名將領都不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