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夜深人靜,是修行者進行冥想修行的最好時候。
張靈運是出身於雷霆學院的修行者,他自然知道修行的重要,然而今夜他是怎麼都無法靜下心來,進入冥想修行。
畫師是整個棲霞行省都沒有幾個人敵得過的強大修行者,像畫師這樣的人物,除非是刑司的大修行者或是中州城的皇庭供奉已經盯上了他,否則整個雲秦帝國,都是來去自如,要殺死一個商號的掌櫃,在他看來本身就是跟捏死一隻雞差不多的事情。
但畫師怎麼會和柳家的謀士撞到了一起?
現在畫師雖然已經被擊殺,但張靈運很清楚蘇仲文是柳家最看重的謀士,這樣一來,柳家追查下去,今後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千里之提,潰於蟻穴,一想到朝堂之中的有些大人物,往往便是因為一個疏忽,或者一件極小的事情牽扯起來,最終被迫下臺,導致極慘的結局,又想到這件事情,都是由自己想要對付陳妃蓉牽起,張靈運心中便更是煩躁憤怒異常。
突然,他的耳朵微微的一動,聽到了外面屋簷上似乎有些輕微的聲音發出。
“啪!”
他的手馬上落在了身旁的綠鯊皮刀鞘上。
但這一聲輕微的聲音發出之後,他卻是再沒有聽到什麼異動。
“沒有什麼,應該就是和上次一樣的野貓,這是官宅,外面都有軍士守衛,且距離鎮守軍軍營都不遠,怎麼可能會有人敢來。是我怒火攻心,有失鎮定。”感覺沒有什麼異常,張靈運的心中安定了下來,隨後卻是又猙獰的冷笑,自語了起來:“想到畫師這朝廷重犯,卻是提醒了我…陳妃蓉,難道你以為我就對付不了你了?也用不著殺死,我到時便安排一名重犯,混入你大德祥,到時便治你窩藏重犯之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我還是要你在我身下求饒!”
“咔嚓!”
但就在此時,他這間房門突然一聲裂響,門栓被人由外往內一下震斷,一人隨著分開的房門,一步便跨入了房內。
“你是誰!”
張靈運的動作遠遠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唰的一聲,便已拔出了刀來。
這是一柄白色的長刀,刀身上細密精美的百鍛鋼紋清晰的顯現出來,而刀身中央至刀柄,卻是一條條金色的,如扭曲閃電一般的符文。
這柄刀一拔出來,刀光耀眼,黑暗的房間之中,便似閃電閃亮了一下。
但就在他這拔刀的一息之間,他就把一聲厲喝的下半句硬生生的吞進了肚裡。
因為這人只是一步跨入房門,還沒有做任何的動作,一股強悍至極的鐵血、狂躁的氣息,便已充斥了整個房間。
這是一種經歷過無數場生死廝殺,經歷過大軍絞殺,才會擁有的屍山血海的氣息,而且張靈運可以肯定,對方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唯有到了國士階之上,魂力流散出來,壓迫空氣,才會造成這樣可怖的氣勢。
張靈運知道,面對這種修為和戰鬥技巧都遠超自己的修行者,若是自己瞬間使得事情變得不可逆轉,馬上生死廝殺的話,在外面的守衛衝進來之前,自己恐怕就已經被這名修行者殺死。
這震門而進,此刻在張靈運的眼中,臉蒙著一塊黑布的修行者,自然就是林夕。
見到張靈運的一聲厲喝戛然而止,他卻是冷淡的出聲:“我原本只是想簡單的殺了你…但只可惜你剛剛不該說那樣一句話,不該被我聽到,所以我現在改變了主意。”
在冷淡出聲的同時,林夕也沒有絲毫的停留,身形繼續往前,整個房間之中如同驟然颳起一陣大風,吹得林夕如風中的落葉,一下就到了張靈運的面前。
“你只是國士階的修為,即便能殺了我,難道能逃得出去!”
一聽到林夕第一句話出口,張靈運就已經感覺到林夕身上的凜冽殺意,知道事情已經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
就在這一剎那,張靈運手中長刀上的符文全部充斥金色的雷光。
但這雷光只是閃亮了極短的一瞬,原來在這極短的一剎那,張靈運是作勢匯聚全身的魂力,要朝著林夕一刀斬出,但這實際只是虛招,他直接就將手中的這柄魂兵長刀,朝著林夕猛烈的投擲了過來,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一縮,居然是在地上極快的滾過,想要一下逃出這間房間。
“怎麼可能!”
但也就在這一瞬間,張靈運的腦海之中,只是充斥滿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他眼睛的餘光之中,看到一隻腳猛烈的踐踏了下來,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