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恐懼和迷茫的神色在裘路的眼中不停的變換,他不明白、也根本無法理解這一瞬間之中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明明自己的黑花長槍出手無懈可擊,為什麼對方明明是個沒有經受過什麼武技訓練的廢材,卻是非但能夠如此輕鬆的擋住自己的一擊,而且他的揮刀斬殺速度,竟然還會如此之快!
林夕此刻卻是根本不管裘路心中是如何的想法,他只知道,若是自己的修為能夠強橫到一刀劈開這黑甲,那這一刀便已經能夠解決掉裘路,但是現在他的修為還不足以對黑鎧甲造成任何威脅,所以他便是要揮出第二刀,第三刀。
他手中的短刀在裘路的胸甲上又如同水面上的瓦片一樣飄飛了起來,藉著身影的繼續前衝,他手中的短刀斜斜往上,斬殺在了裘路的右肩上。
蒙白的嘴張大了,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副很可怕的畫面。
裘路刺出的長槍被盪到了他的左邊,然後林夕一刀斬中裘路的胸口,又滑步從裘路的右側飄過,在裘路的右肩上又斬了一刀,而這時,裘路的長槍還在左邊,根本沒有來得及收回來。
“啪!”
而就在他的嘴剛剛張開之時,林夕身影和裘路錯位之間,反手一刀,又是斬中了裘路的後背。
然而裘路畢竟不是白菜,這一刀斬中他時,他終於做出了反應,整個人朝著前面猛的翻滾起來。
在林夕很自然的滑步,轉身,要追斬上去之時,他在地上彈了起來,單手將長槍當長棍揮出了一個全圓,擋住了林夕的進勢,再次往後猛退數步,拉開了和林夕的距離,身體劇烈的顫抖。
他看著林夕,忍不住要說些什麼,但是林夕卻是依舊沉默的往前一步跨出,這使得他又下意識的猛退了一步。
崖上所有的黑甲學生也都沉默著,裘路的實力不容小覷,但是這天選,卻是在這一瞬間的交手之中,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
柳子羽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銀色面具下他精緻漂亮的臉孔,竟然是蒼白和難看到了極點。
“你們怎麼確定,裘路就一定是林夕的對手?你們說這些…等會裘路不是林夕的對手,你們怎麼下得來臺?”
高亞楠在試煉山谷之外說的這句話平和而不帶火氣,但是此刻對於他而言,卻是成了最大的諷刺!
若是別人說這句話還好…但說了這句話的,是高亞楠,她的修煉資質是五!
只是這一點,她就足以引起諸多名門大少的角逐,更何況,她光是容顏就足以讓人傾心。
身為一名父親即將晉升地方大員的金勺,他並沒有去想自己在這件事上做錯了什麼,而只是把這帳記在了林夕的頭上,想著若是今日自己在高亞楠的心中留下了什麼壞印象的話,那他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林夕。
……
林夕依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連喘息聲都被他刻意的控制住了。
他再次朝著裘路逼近一步。
裘路沒有再退,但是手中的長槍卻是又抖出了一個很大的槍花。
好看、可以體現功底但是卻無用。
因為此刻還在他的長槍刺殺距離之外。
“金勺畢竟是金勺,即便這些動作煉得再好,也實在是沒有見過真正的鮮血四濺…也實在是太弱小了一下。”只是一看到這樣的動作,唐可就頓時在心中發出了鄙夷的冷笑。
若是這黑花長槍在唐可的手中,哪怕唐可只是擁有和裘路一樣的武技,也未必會輸給林夕。
畢竟裘路的修為使得他在純粹的力量上面要高出林夕一些,擁有許多次生死搏殺經驗的他完全能夠把握住這一優勢。
但是此刻裘路卻是已經明顯陷入了恐懼之中。
在他經歷過的那些廝殺之中,如此容易陷入恐懼的人,就只有死。
這些金勺,恐怕根本不會理解,在有些戰陣之中,絕大多數他們這些金勺所鄙夷的邊蠻,就算面對數倍實力的對手,哪怕對方的利刃已經透過自己的身體,都會盡可能的將恐懼從自己的體內摒棄出去,儘可能的揮刀。
所以這一戰在他而言,已經是分出了結果。
“這傢伙恐怕連直擊矛陣都沒有嘗試過吧?”
不僅是唐可,就連林夕都已經覺得裘路實在是太過弱小了。因為他今天回到十停之前的能力還沒有用,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極其的冷靜。他倒是不知道,他這樣令所有觀戰的講師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冷靜對著裘路有著多大的壓力,他只是覺得,既然如此,對付這樣的對手,就不要浪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