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走廊裡昏暗如豆的照明燈也瞬間亮了起來。
“是你們啊!”門吱呀一聲開了,錢玉玲從門裡探出頭來,一面把門推開·一面忙著幫他們拿拖鞋,“老樓了,走廊裡的聲控感應燈不敏感,聲音小點兒都不會亮!快請進!快請進!”
錢玉玲的房子很小,看上去大概也就只有五十平米出頭,家裡的東西不少,讓這個原本就陳舊的家顯得更加侷促。
“你們坐吧!坐呀!我給你們到點熱乎水喝吧!天黑了外面冷了吧?喝點熱乎乎的暖和暖和身子!”錢玉玲熱情的招呼著他們,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莫名其妙-的亢奮。
秦若男和安長埔面面相覷,都覺得錢玉玲的狀態很古怪,她明顯比最初到公安局去報案的時候瘦了一大圈·臉皮因為急速的消瘦顯得十分鬆弛,兩隻眼睛佈滿了紅血絲,光是衝眼前的這個狀態,如果不是事先對錢玉玲的背景資料進行過大致的瞭解,秦若男和安長埔恐怕會忍不住把她視為是癮君子也說不定。
不一會兒,錢玉玲就端著兩杯冒熱氣的開水從廚房裡走出來了,她的手顫抖的很厲害,水不斷的被從杯子裡漾出來,灑在她的手上,她也不覺得燙·等到把杯子放在兩個人面前的時候,杯子裡的水幾乎被灑掉了四分之一。
“你們坐!喝水!你們可別嫌棄我這家裡破爛啊!這是當年我和方達結婚的時候買的二手房,那會兒我倆都窮·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窮了!”錢玉玲繼續亢奮的招呼兩人,自己環顧了一下並不寬敞的小客廳,抬手一指牆上牆壁上一個光禿禿的釘子,“那兒!原來我們倆的結婚照就掛在那兒!好大一張!現在結婚照早就砸爛了,就剩下個釘子!”
安長埔看看秦若男,面對錢玉玲這種不大對勁的狀態,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好,秦若男也有些答不上話·只好伸手去端水杯·打算喝口水之後岔開話題,不曾想手剛剛摸到玻璃杯上·就被裡面滾燙的高溫給燙了一下,差一點把水灑出來。
錢玉玲方才一路端過來·竟然都沒有覺得燙!秦若男看著錢玉玲,心裡頭多少有些沉重起來。
“錢玉玲,還是說說我們今天過來的中心目的吧,你在電話裡說要舉報夏穎企圖害方萬,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放棄了那杯滾開的熱水,一面撫摸著被燙的發疼的手指頭,一面問。
錢玉玲一怔,好像之前她自己都忘了兩個刑警登門拜訪的目的,被秦若男這麼一問又猛然記了起來,她噌的站起身,咚咚咚的跑進臥室裡,屋裡很快就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音,一會兒的功夫,錢玉玲從臥室裡拿著一個小手包,從裡頭拿出幾張照片和幾頁紙來。
她把照片遞給秦若男,滿臉都是難以抑制的雀躍之色,以至於臉頰緋紅,遞東西伸出去的手有些顫抖,秦若男從她手中拿過照片和紙條的時候,發現她的手心出了汗,把紙都碰的潮
“看看吧!你們看看吧!這就是我這些天來辛辛苦苦收集來的證據!”錢玉玲激動的站在秦若男和安長埔面前,來回急促的踱著步,臉頰的肌肉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激動,不時的微微抽搐著,兩隻手交握在一起,說完這話,她又好像怕得罪了兩個刑警一樣,連忙補上一句,“我可沒有信不著你們警察破案的意思,純粹是怕你們事情太多,忙不過來,而且我身份特殊,你也知道,夏穎是我和方達之間的小三,我說她要害我兒子,你們肯定覺得我有偏見!”
秦若男沒有聽她後面明顯帶著點控訴口吻的話,注意力落在了手裡的照片上。
不得不說,那幾張照片拍的十分業餘,一看就知道是非專業人士,使用著非專業的相機,在很倉促的情況下急忙拍攝的,幾張照片大多數是晚上拍的,不知道是相機的夜晚拍攝模式功能不夠過硬,還是使用不當,或者拿相機的人當時實在是太匆忙,照片上無論是路燈的燈光還是人影,後面都拉著一條虛影,讓照片除了顯得格外鬼氣森森之外,根本看不出什麼內容來。
倒是唯一的一張白天拍的照片,雖然距離遠,照片中的人像比較小,還是依稀可以看得出來畫面中人正是夏穎,從姿態來判斷,她正從一見規模不小的大藥房走出來。
“你們知道夏穎是在藥房賣藥的吧?”錢玉玲聲音高昂的指著秦若男剛剛遞給安長埔的白天照片說,“我花了好長時間才悄悄的跟著她,拍到了這些照片!”
“你拍這些照片的目的是什麼呢?”秦若男皺起眉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目的當然是讓你們認清楚這個人面獸心的蛇蠍女人!”錢玉玲一把抓過秦若男面前的幾張紙條,逐一攤開來,一共三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