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心中的關切溢於言表。
何歡再也壓抑不住了,眼淚湧了上來:“沒事,什麼事都沒出。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自從除夕那天你點醒了我,我才知道,原來我心裡一直都有他。”
第二章 天生的商人(8)
“他?誰?”金羚剛一問出口,就明白了過來,不由得在心裡罵自己:真笨,還能有誰,當然是宋振峰了。
何歡已經恢復了平靜,用紙巾輕輕拭了拭眼睛,自失地一笑:“挺可笑的是吧?我也是三十的人了,說起來也是戀過愛、嫁過人、守過寡,怎麼著也應該是人情世故都經過了,都看透了。我也一直都覺得我的心已經冷了,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除夕那天,你又提起他來,我的眼前就總是有他的影子。一空下來就會想,想我們原來一起學畫時候的事情,但是想得更多的,還是他現在的情形,他現在在哪呢?幹什麼呢?早就結婚了吧,孩子多大了?可不管怎麼想也想不出來,也沒有個眉目,想得傷了心,就恨自己,恨自己怎麼就這麼管不住自己,老是想這些沒用的,人家現在肯定過得好好的,連我是誰都忘了,我這是幹嗎啊,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人家來,一想起來就放不下了。”
金羚呆住了,即使她曾經想過何歡可能喜歡過宋振峰,她都沒有想到何歡對宋振峰會用情這麼深,早知道是這樣,打死她,她也不會跟何歡提這些事。現在,何歡的臉色還是那麼蒼白,但是眼中已經沒有淚了,眼睛裡黑洞洞的,只有無邊無際的絕望。
“何歡,你先別想呢,你停下來,你先聽我問你句話行嗎?”金羚現在一門心思想著把何歡的心思拉回來,“你一直都是個明白人,你現在好好想想,會不會是這樣,其實你對宋振峰也就是兄妹之情,最多不過是,小的時候,朦朦朧朧地對他有過點意思,其實根本不算什麼。只不過是現在周濤死了,你身邊太空了,沒有個能安慰你的人,你才會像抓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宋振峰不放。要是現在你身邊能出現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好男人,你就會覺得其實宋振峰沒什麼,只不過就是個哥哥。”
金羚生怕自己說不明白,所以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慢。何歡突然笑了,她含笑反問金羚:“金羚,你知道我覺得你現在像誰嗎?”
“像誰?”
“像我媽。”
“什麼?”金羚差點跳起來,她跟很多人一樣,對於齊英這個人分外敏感。
何歡顯然知道她在想什麼,趕緊解釋:“你彆著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說你像她。”何歡在這個“她”字上加了重音,以表明自己沒有說金羚像齊英,“我的意思是說,你剛才那番話,讓我想到了母親。”
“母親?”
“對,母親。”何歡一縷憂傷中帶著悠然神往,“就是母親,一輩子無聲無息地守在女兒身邊,默默地陪著女兒,幫著女兒,當女兒遇上問題的時候,就會像你剛才這樣,不顧一切地勸解、寬慰。為了讓女兒不再憂傷,她們能夠付出一切。”
一時間,金羚無言以對,她承認何歡說得都對,母親的確是會這麼對待女兒的,但不是每一位母親都會這麼做,至少齊英就不會。這麼想起來,何歡真的很不幸,竟然攤上了那麼個媽。
何歡笑了一下:“跑題太遠了,我不想這些了,你也不用想了。還是說他吧。”現在何歡已經很少提及“宋振峰”這三個字了,遇到了就用“他”來代替,“你剛才說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我心裡清楚,我不是因為身邊沒有感情寄託才想起他的。現在方成鋼是不用提了,我已經弄清楚了,我跟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場誤會。可是金羚,你知道嗎,在我和周濤戀愛的時候,我都沒有過現在這樣的感受。”
第二章 天生的商人(9)
“什麼感受?”
“怎麼說呢?那時周濤也總是回深圳,我從來都沒有像別人說的那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望斷秋水什麼的。直到現在,我因為想他,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相思。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本欲不相思,相思令人老。幾番細思量,還是相思好。”金羚脫口吟誦出來,然後無奈一笑,她是過來人,這份相思之情,她怎麼會不明白啊。
“是啊。”聽了金羚的話,何歡也慘然一笑,長長吁了一口氣,曼聲接道,“生平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症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好,真好。這首詞寫得真好。”金羚是第一次聽見這首小令,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