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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番外】朝暮令(下)

時手肘不慎受傷,魔氣從血口蔓延,侵蝕了小部分的筋脈。回到王城以後,解百憂用烈性藥給他洗髓,囑咐他安心靜養一個月,期間不能提筆寫字。

夙恆給了司衍一個月的休假,左司案暫代了他的事務,他閒在武菱宮頭一次感到無所事事,心裡竟是空落落的。好友紫微星君偶爾會來拜訪他,同他聊一些律令法典之類的話題。

慕挽初來冥洲王城,不懂這裡的規矩,容瑜長老重傷臥床,也不可能爬起來教她,大長老幾番深思熟慮後,指派司衍教她學習禮節和律法。

慕挽學得很快,記誦的本領尤其強,司衍原本有些滿意,卻因為她今早無緣無故地遲到,那些滿意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晌午時分,慕挽坐在書桌前默讀各種禮法,手中剝著糖炒栗子,心裡滿足得像是吃了蜜,她把兜裡的堅果全部吃完以後,方才發現右司案不見了蹤影。

武菱宮的前廳內,司衍端坐在沉楠木椅上,隔了一陣,竟然起身親自給花璃倒茶。

他右手的傷還沒養好,便用左手端起了玉瓷茶壺,香茗溢滿杯盞,他的嗓音也溫和如水:“你今日來這裡,有什麼事麼?”

花璃見他親自倒茶,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脫口回答道:“聽說慕挽在你這裡。”

司衍拎著茶壺一頓,杯中清茶濺了幾滴出來,落在素淡的桌布上,暈開一塊淺色的水痕。

他放下茶壺,低聲應道:“我奉大長老之命,教她學習律令和禮法。”言罷,又緩緩添了一句:“旁邊還有侍女和文官。”

花璃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深意,轉而與他客套了幾句,臨到出門時,卻從乾坤袋中取出精緻的食盒,託他轉交給慕挽。

“有勞右司案大人。”她說:“這是我剛做好的糕點,挽挽應該會喜歡。”

司衍默不作聲地收下食盒,直到黃昏時分慕挽告辭離去,他也沒把這一盒花糕遞給她。

當夜月明星稀,湖面倒映著柔和的淺暈,他捧著糕點坐在湖畔的長椅上,心想自己的舉措大概算得上貪汙了。為官這麼年以來,他第一次幹這種喪德的事,良心已經被拷打了無數次,卻還是捨不得把這盒花糕交給慕挽。

一個多月後,司衍早已傷愈復職,慕挽也挑起了月令的擔子。

某個和風清朗的下午,慕挽在湖畔涼亭偶遇花璃,上前同她打了個招呼。花璃新得了一本菜譜,記得都是些甜糕點心的方子,她將那書冊攤在桌面,若有所思地說道:“上次我帶去武菱宮的糕點,配料是月橘和白蘭,可能有些甜膩了,你覺得味道怎麼樣?”

慕挽呆然望著她,不明就裡地反問:“什麼糕點……”

花璃這才發現自己所託非人。

隔日她受命去督案齋監察,恰巧撞見了同來此地的右司案,花璃低頭翻查宗卷時,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我做的那一盒糕點,你沒有交給慕挽麼?”

司衍側目看她,覺得自己理應同她道歉,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那糕點做得很好吃。”語畢又補了一句:“你的手藝挺不錯。”

花璃二話不說當場捶了他一拳。

司衍躲閃不及,她便捶在了他的手臂上,他單手扶著木桌,額頭竟然冒出冷汗,殿外的侍從恰到好處地破門而入,慌慌張張地衝進裡屋,踉蹌幾步後一把跪倒在司衍腳邊。

“大人……大人您怎麼了!”那侍從痛哭流涕道:“自打上次被雪怪傷了手臂,我們大人洗髓都洗了幾次,今日怎的又傷了一次,蒼天無眼啊!難道真的要我們大人廢一隻手麼!”

司衍手肘受傷,在武菱宮休養了一個月,這件事花璃也算有所耳聞,卻沒料到他的傷並未好全,今日又被自己捶到了傷處。

他呼吸不順,裝得比真傷還真,語聲壓低道:“我沒有大礙,你們都退下吧。”

花璃見他臉色蒼白如紙,哪裡敢在這時候離開,也跟著有些手足無措,“右、右司案大人,我沒想到你還負傷在身……”

他不言不語,就勢倒進她懷裡。她身上花香素淺,衣襟都沾著清芬,他微微抬頭,薄唇擦過她的脖頸,她渾身戰慄了一下,不僅沒有推開他,反而伸手將他抱緊。

“我這就去找解百憂。”她道。

司衍看了一眼侍從,那侍從當即會意,又是一陣痛哭流涕:“可是解百憂大人只會給我家大人洗髓啊……花令大人您不知道洗髓有多痛啊!每次都把我家大人痛到昏迷,小的真擔心大人撐不過去……”

司衍適時頹喪,貌似不堪重負地添了一句:“也許痛死了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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