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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碧雲深

我後背的傷完全好了以後,夙恆送了我一盆狄萍花。

狄萍花世間少有,生來七色,枝葉狹長若瑩玉,花瓣纖弱如蝶翼,無論白日夜晚,花葉都泛著七種顏色的淺光。

狄萍花什麼都好,卻只能開在菩提樹蔭下,離開菩提樹的時間超過一日,便會枯萎凋謝。

我轉遍了整個冥殿,選了一株最高最茂盛的菩提,將那盆狄萍花挨著粗壯的樹幹放下。

自此,我白天夜晚都待在冥殿,也經常跑來後院看這盆花,時不時給它澆水施肥,狄萍花非常給面子,花葉根莖都越發繁茂,甚至又結了幾個花骨朵。

今日我剛從冥殿出來沒多久,便遇上了花令和雪令。

花令最近又納了一房俊俏的男寵,眼下正在新鮮的勁頭上,無論去何處,她都會把那位男寵帶在身邊,雖然不至於當街激吻,但是由於情到深處難自已,還是會在牆角互摸一番。

花令和她的男寵在牆角摸到難分難捨的時候,雪令就捧著一小把瓜子嗑著,他背對著花令和那位男寵,抬頭看著明澈如洗的天空,身影孤單又寂寥。

我走過去和他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毛球!”雪令眼中一亮,唇角上挑噙起笑,“好久不見,這段時間你跑去哪裡了?”

還不等我回答,他又開口道:“我去摘月樓找過你幾次,始終不見人影,沒想到今日在這裡碰上了。”

花令從男寵的懷抱中抽出空來,輕笑一聲移步到我身邊,蔻丹紅指甲挑過自己微微敞開的衣領口,眼波俏媚地瞥了我一眼,對著雪令說道:“挽挽去哪裡用得著和你說嗎?又不是剛會走路的小孩子,去哪裡都要大人操心。”

她柔若無骨地撞了我的肩膀一下,然後歪著腦袋湊過來,倚在我耳邊吐氣如蘭道:“挽挽,你說,我這樣回答對不對呢?”

“對。”我答道:“花花說的話聽起來就很有道理。”

花令聞言巧笑嫣然,柳腰輕輕一轉,忽然閉上雙眼,仰躺著向後倒去,直到快要摔到地上時,那位俊俏的男寵才奔過來橫抱住她,讓她結實地橫進自己的懷裡。

然後花令睜開雙眼,和她新納來的男寵心有靈犀地相視而笑。

我呆然看著他們這種新奇的玩法。

花令嬌笑一聲,捶了一下那男寵的胸口,又一次站直了身子,向前邁了一步,側過臉看著我說道:“挽挽你看,這是我新近尋來玩的男人,玩了幾天覺得還有點意思,挽挽覺得怎麼樣?看著可還喜歡?要不要來我的凝花閣,我們三個一起過幾天快活日子?可不比跟著你那喜怒無常的壞師父好多了……”

言罷,她又挑起柳眉,媚聲媚氣地問我:“對了,聽說容瑜長老現在可是劍道巔峰,怎麼樣,在那方面可是也精進了不少?”

我正在想花令所說的“那方面”是指哪方面,雪令就怒斥了一聲。

“你又胡鬧。”雪令擋在我面前,對花令說道:“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在王城的宮道上,你現在衣衫不整,釵頭散亂,還這般口無遮攔,若是給右司案看見了,不知會被罰去幾年的俸祿。”

雪令收攏了袖口,俊秀的臉微紅,幽幽補了一句:“到時候,無論你同我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借錢給你了。”

“哎呀呀,好端端的,你提右司案幹什麼?”花令扶著鬆散的髮髻,柔潤的紅唇一抿,眼波百轉千回道:“再說了,上次若不是我一時大意,又怎會被右司案那塊執拗的石頭撞上?”

她說著說著,便歪倒在男寵的懷裡,一邊調笑一邊繼續說道:“身居高位的右司案大人,除了模樣好了一點外,真是找不出一丁點可愛的地方,比起我家裡那些個善解人意的寶貝兒……”

“你們在路邊幹什麼?”

這冷冷一聲,讓花令雪令和我,皆是渾身一抖。

這世間最驚悚的事,莫過於在背後說人壞話,而那個人卻突然出現了。

右司案眸光清冷,神色肅然地朝著我們走了過來,他依舊是不苟言笑的樣子,脊樑骨挺得筆直,每行一步都沉穩如松。

早間晨風將他的黑衣袖擺吹得翩然拂動,但因那袖口被熨的極為規整,所以連飄起來都是一絲不苟的。

右司案的目光一一掃過我、雪令和花令,最後落在了花令男寵的身上。

右司案與那男寵剛好一般高,於是他正好可以平視他,然而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居高臨下:“你是誰?在何處務工,令牌在哪裡?”

既然是男寵,自是沒有務工的地方,更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