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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不堪。”

“什麼?”

“聲音護欄,一種防止夜鬼靠近的發出特殊聲音的裝置。而這裝置已被狠命弄壞,以致周圍聲音完全失去諧調。絕對是夜鬼偷襲了祖父。”

“為什麼?”

“因為都在盯著祖父的研究,夜鬼啦符號士啦等等。這夥傢伙一心把祖父的研究成果據為己有。他們向祖父提出過做交易的事,祖父一口拒絕,因此懷恨在心。求求你,請你馬上過來,肯定事情不妙,幫我一把,求你了!”

我腦海中推出夜鬼在地道中得意徘徊的情景。想到現在要鑽到那種地方,立時毛骨悚然。

“我說,實在抱歉,我的工作是負責計算,其他事項合同中沒寫,再說我也無能為力。當然,假如我力所能及,自然樂意從命。但我不可能透過同夜鬼搏鬥而把你祖父搶救出來。那應該由警察或‘組織’上的行家裡手等受過專門訓練的人來幹才是。”

“警察例外。要是求那夥人幫忙,無疑弄得滿城風雨,不可收拾。而要是眼下就把祖父的研究公之於世,世界可真就完了。”

“世界完了?”

“拜託了,”女郎道,“快來幫我。要不然就無可挽回了。這次襲擊我祖父,下次就輪到你。”

“怎麼會輪到我呢?若是你倒情有可原,我對你祖父的研究卻是一無所知的呀!”

“你是鑰匙,缺你打不開門。”

“不理解你說的什麼。”

“詳情沒工夫在電話裡說。反正事情至關重要,遠遠超除你的想象。總之相信我好了,對你很重要喲!一定要儘快想辦法,遲一步就統統報銷,不是我危言聳聽。”

“罷了罷了,”我看看錶,“不管怎樣,你也還是最好離開那裡。如果你的預感不錯,那裡就太危險了。”

“到哪兒去呢?”

“我把青山一間晝夜營業的超級商場位置告訴她。在裡面一間咖啡屋等我,我5點半前趕到。”

“我怕得很,總好像……”

聲音再次消失。我朝話筒吼了幾次,都無反應。沉默如同槍口冒出的煙從話筒口嫋嫋升起。音場混亂。我放回話筒,脫去睡袍,換上運動衫和棉布褲。而後去衛生間用電動刮鬚刀三下五除二颳了鬍鬚,洗了把臉,對鏡梳理頭髮。由於睡眠不足,臉腫得活脫脫成了廉價乳酪餅。我真想盡情酣睡,睡好後精神抖擻地開始普通地道的生活。為什麼人們偏偏不准我休養生息呢?獨角獸也罷夜鬼也罷,與我有何相干!

我在運動衫外面套上尼龍風衣,把錢夾、零幣和小刀裝人衣袋。略一遲疑,又把獨角獸頭骨用兩條毛巾團團包起,連同火鎮一起塞入旅行包,再把已裝進安全盤的模糊運算完畢的手冊貼其旁邊投入包中。這間公寓套房絕對算不上安全。

若是老手,不消洗一塊手帕工夫便可把房門和保險櫃全部開啟。

我穿上終歸只刷洗了一隻的網球鞋,夾起旅行包走出房間。

走廊裡不見人影。我避開電梯,沿樓梯下樓。天光尚未破曉,公寓一片寂然。地下停車場也空無人影。

情況有點蹊蹺,有一兩個放哨的人其實未嘗不可,然而沒有。看來徹底忘了我的存在。

我拉開車門,旅行包放在助手席,開啟引擎,5點眼看就到。

我一面巡視左右,一面驅車駛出停車場往青山趕去。路面空空蕩蕩,除了匆匆返回的計程車和夜行卡車,幾乎不見車影。我不時瞄一眼後望鏡,未發現有車跟蹤。

事情的發展未免反常。我素知符號士們的慣用伎倆。他們不幹則已,一干必定徹底,全力以赴,一般不至於收買什麼虎頭蛇尾的煤氣檢修員,不至於放鬆監視既定的目標,而總是選擇最快捷最正確的方法毫不猶豫地付諸實施。兩年前他們曾逮住5名計算士,用電鋸把頭蓋骨上端整個鋸下,從中讀取活的資料。結果嘗試失敗,致使被掏空腦漿、掀去天靈蓋的5具計算士屍浮東京灣。他們做事便是如此一不做二不休。而這次卻一反常態。

5點28分時我把汽車開進超級商場的停車場,馬上就到約會時間。東方天際隱隱泛白。我夾著旅行包走入商場。空曠的場內人影寥寥,收款臺那裡一個身穿條紋制眼的年輕男店員正坐在椅子上翻閱待售週刊。一個年齡和職業都不易估計的女子獨自推著裝滿罐頭和速食品的購物車在過道上東張西望。我拐過擺滿酒類的貨架,走到咖啡屋。

櫃檯前排列的大約一打的小圓凳上,沒有她的身影。我在最靠邊的凳子坐下,要來冷牛奶和三明治。牛奶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