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還是地震、狂風。”
說罷,看門人從腳下抬起一截木棍,用刀削尖。刀快得簡直富有詩意,轉眼間木棍就成了小楔。
“好麼,注意看著。”看門人說,“磚與磚之間沒有粘合物,因為無此必要。磚塊相互緊貼緊靠,其縫隙連一根頭髮絲都別想伸進。”
看門人用銳利的楔尖在磚塊之間戳了戳、竟達一毫米也戳不進去。繼而,看門人扔開楔子,用刀尖划著磚塊表面。聲音尖銳刺耳,卻留不下絲毫傷痕。他看了著刀尖,折回放入衣袋。
“對這圍牆任何人都奈何不得。爬也爬不上。因為這牆無懈可擊。記住:誰都休想從這裡出去,趁早死了那份心思。”
隨後,看門人把大手放在我背上。
“曉得你心裡不好受。但這過程任何人都要經歷,你也必須學會忍耐。那以後就會時來運轉,就再也不會煩惱不會痛苦,四大皆空。什麼瞬間心情之類,那東西一文不值。忘掉影子,我不會為難他。這裡是世界盡頭。世界到此為止,再無出路。所以你也無處可去。”
如此言畢,看門人又拍了一下我的背。
回來路上,我在舊橋正中靠在欄杆上,眼望流水思索看門人的話。
至於我是何以拋棄原來世界而不得不來到這世界盡頭的,我卻無論如何也無從記起,記不起其過程、意義和目的。是某種東西、某種力量——是某種豈有此理的強大力量將我送到這裡來的!因而我才失去身影和記憶,並正將失去心。
水流在我腳下發出舒心愜意的聲響。河中有塊沙洲,上面生著柳樹。依依長垂的柳枝隨著水波得意地搖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