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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按鍵四下飛濺,拉線短路,一縷白煙猶如得救的魂靈浮在空中。確認錄影機已慘遭徹底毀壞之後,大塊頭將報廢的機體扔在地板上,這回從衣袋中抽出一把刀,隨著味一聲單純明快的聲響,明晃晃的刀身一閃而出。他隨即拉開立櫃,將兩套加起來差不多價值翻萬元的服裝——轟炸機式夾克和三件頭西服利利索索地劃裂開採。
“怎麼好這樣胡來,”我對小個子吼道,“不是說不破壞貴重物嗎?”
“我可沒那麼說,”小個子泰然自若地回答,“只是問你最珍惜什麼,沒有說不破壞。破壞就是要從珍貴的開始,豈非明擺著的事!”
“得得。”說著,我從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喝起來,和小個子一起觀看大塊頭破壞我這兩室一廳的小而富有格調的住房。
14。世界盡頭……森林
不久,秋光悄然逝去。一天早晨睜眼醒來,但見秋天已經完結。天空已不復見金秋那深灑飄逸的雲影,而代之以陰晦厚重的雲層。那雲層儼然帶來的信的使者從北大山頂探出頭來。對鎮子來說,秋天是令人心情信然的美的天使,可借其遠留時間過於短暫,而其動身起程又過於摔然。
秋天遠逝之後,有一段為時不長的空白。那空白很奇妙,靜靜的,既不似秋天又不同於冬日。包裹獸體的金毛漸漸失去光澤,恰如被漂白過一般明顯泛起白色,告訴人們寒冬即將來臨。
所有生物所有事象都為抵禦冰雪季節而編起脖頸,繃緊身體。冬天的預感猶若肉眼看不見的薄膜覆蓋著全鎮,就連風的奏鳴、草木的搖曳、夜的靜盜和人們的足音都彷彿蘊含某種暗示滯重而陌生。甚至原來使我感到心曠神信的河中沙洲的水流聲,也不再撫慰我的心靈。一切一切都為保全自己而緊緊閉起外殼,而開始帶有一種完結性。對它們來說,冬天是不同於任何其他季節的季節。小鳥的鳴囀也變得短促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