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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不過,我也不能光說人家,”小個子道,“誰都有弱點。就我來說,就是嗜煙和偏愛甜食。尤其甜食,吃起來簡直不要命。對牙不好,又容易得糖尿病。”我點頭贊同。

小個子又抽出一支菸,用打火機點燃。

“我是在巧克力工廠旁邊長大的。喜歡甜食恐怕就是這個原因。說是巧克力工廠,但並非森水或明治那樣的大廠,一家默默無聞的街道小廠罷了。對了,生產的就是小糕點鋪或超級商場中削價處理的那類粗糙不堪設滋沒味的貨色。這麼著,工廠每天每日都散發出巧克力味兒。好些東西都感染了這種味道,窗簾也好,枕頭也好,貓也好,數不勝數。所以,直到現在我都喜歡巧克力。一嗅到巧克力味兒,就想起小時候的事。”

小個子掃了一眼勞力上表盤。我本打算再次提那扇門,又擔心說來呷噱,遂作罷。“好了,”小個子說,“時間不多,閒言少敘。多少輕鬆些了吧?”

“一點點那就言歸正傳。”小個子說,“剛才講過了,我此行的目的,在於多多少少為你排憂解難。所以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只管發問。能回答的一定回答。”

隨後,小個子朝我做出催問的手勢:問什麼都行。

“首先,我想了解你們是什麼身份,對事態把握到什麼程度。”我說。

“問得好!”說著,小個子尋求贊同似的望著大塊頭。大塊頭點頭後,他又把目光收回到我身上。關鍵時刻頭腦清醒,不講廢話。

小個子把煙發抖落在菸灰缸裡。

“這麼想好了:我是為幫助你而來這裡的。至於屬於哪個組織,眼下都沒關係。

“同時,我們已經把握了大致事態。博士、頭骨、模糊運算後的資料,基本瞭如指掌。連你不知道的我們都知道。

“下一個疑問?”

“昨天下午可曾買通煤氣檢修員來盜竊頭骨?”

“前面說了,”小個子道,“我們不稀罕什麼頭骨,我們什麼都不稀罕。”

“那麼又是誰呢?是誰買通煤氣工的?夢幻不成?”

“那個我們不知道。”小個子說,“此外還有不知道的,那就是博士正在搞的實驗。他的所作所為我們固然一一心中有數,但不曉得其目標是什麼。這點很想了解。”

“我也矇在鼓裡。”我說,“卻惹了一身麻煩。全都知道。你是一無所知,無非被人利用。”

“既然如此,來我這裡也一無所獲嘛。”

“只是來拜訪一下。”說著,小個子用打火機角咯咯敲擊桌面。“我們認為還是告知一聲為好,而且相互匯據一下資訊和看法對今後很有益處。”

“想象一下可以吧?”

“請便。想象如小鳥一樣自由,像大海一般浩瀚,任何人都無法阻止。”

“你們既非‘組織’裡的,又不屬於‘工廠’裡的,做法和哪方面都不相同。估計是獨立的小組織,而且瞄準新的市場。大概是想侵佔‘工廠’的地盤吧,我想。”

“你瞧你瞧,”小個子對大塊頭說,“剛才我說了吧,腦袋清醒著咧!”大塊頭點頭。

“住這種廉價房間的,腦袋好使得出奇;老婆跟人私奔的,腦袋也靈得不一般。”小個子道。

“你的推測大體不錯。”小個子繼續道,“我們是打算把博士開發的新方法搞到手,以便在這場情報大戰中一鳴驚人。且已做了相應的準備,資金也不缺。為此需要得到你這個人和博士的研究成果。這樣我們就可以徹底打破‘組織’和‘工廠’的兩極結構。這也正是情報戰優秀的地方,平等得很。誰能搞到新的先進系統,誰就穩操勝券,而且是決定性的勝券。況且目前的狀況也不正常,豈非徹頭徹尾的壟斷!情報中的某部分由‘組織’壟斷,另一部分由‘工廠’獨吞。談不上競爭。這無論如何都有違於自由主義經濟的法則。如何,你不認為不正常?你好像還倍增懂懂,”小個子咂咂舌,“我們壓根兒就沒想拉你入夥,只是說想得到你。再下一個疑問?”

“想了解夜鬼。”我說。

“夜鬼是在地下生活的。住在地鐵、下水道那樣的地方,靠吃城裡的殘羹剩飯和喝汙水度日。幾乎不同人發生關係。所以很少有人曉得夜鬼的存在。一般不至於加害於人,但偶爾也把單獨誤入地下的人逮住吃掉。地鐵施工當中就不時發生作業人員下落不明的事件。政府不知道?”

“政府當然知道。國家這東西是不會那麼傻的。那幫傢伙一清二楚——不過也僅僅限於最高領導層。”

“那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