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多還去得北地不?”
賀氏淡然道:“現在去倒不是不行,只是我爹再過幾月就回來了,以後他們就得靠自己。”
小鄧氏眼珠子都不帶轉動。
“你不願意去北地吃苦,就等著託關係讓曲多入長安書院、中進士當官。天下哪有這樣好的美事。”李去病拂袖不再瞧小鄧氏一眼。
賀氏揮手讓奴婢把小鄧氏扶起來,讓她坐著緩緩神,又親自拿了兩個果子給哭得直抽的曲光耀、曲光宗吃。
曲氏道:“小鄧氏,你回去跟多伢子說,讓他寫信給他爺爺問問會試考不中怎麼辦?”
小鄧氏耷拉著腦袋,眼睛紅腫,帶著兩個兒子跟幾位長輩鞠躬行禮,便離開了李家。
李晶晶這才問道:“你們考得怎麼樣?”
李雲霄得意的道:“妹妹,我們自是考得好!”
李去病坐下來笑道:“娘,嫂子,我今個榜上得了第一,霄伢子名次也不差考了第九,義揚考了第十一,便連山憶伢子也考了十九名。”
曲氏大喜,點點頭道:“你們考的名次跟玉傑估計的差不多。”
李雲霄高聲道:“我師父讓小叔叔秋季會試殿試與業哥哥爭考狀元呢。”
曲氏目光期盼,卻是不想給李去病太大的壓力,笑道:“狀元哪是那麼好考的。去病能中個進士,我就特別高興了。”
李去病道:“晶妹子,我有事找你商量,你隨到我院子說話。”
大廳裡面只有曲氏與賀氏。
曲氏想到小鄧氏與兩個兒子跪著不停的磕頭,心裡就難受,忍不住落淚。
賀氏走過來拿著帕子給曲氏擦著眼淚,道:“娘,如果沒有我們家,曲多連舉人都不是。”
曲氏這才覺得好一些。
賀氏蹙眉道:“小鄧氏今個做得有些過了,我瞧著她實在是不聰明,明知我們家已經盡了全力,還帶著兩個兒子過來跪求,給您心裡添堵。”
曲氏微微點頭,半晌,幽幽道:“我問過曲多,他願意去北地,是小鄧氏怕那邊亂不想去。”
賀氏不悅道:“我們又不是讓他們到匈奴皇朝打仗,只是在本朝的青城城府,怎麼就不能去了?”
曲氏長嘆一聲。
賀氏肅容道:“同樣是嫡長孫,青伢子十三歲,還是世子的身份,我就讓他參軍去了北地跟匈奴軍打仗!”
曲氏目光漸漸清明,道:“可不是嗎。我的青伢子那麼小就去北地打仗吃苦。”
賀氏搖頭道:“娘,小鄧氏不聰明,曲多貪圖安逸,我們再操心也無用。以後我們少管曲多家的事。”
且說小鄧氏帶著曲光耀、曲光宗回了曲家,也不去丁氏那裡說一聲,就直接回了臥房。
曲多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嘴唇微動,道:“你去了哪裡?”
小鄧氏哭道:“夫君,我們母子去了李家,給姑奶奶跪下磕頭,也沒有用。她不肯幫你進長安書院。”
曲多坐了起來,瞪眼生氣的問道:“誰讓你帶著兒子過去求姑奶奶的?”
小鄧氏往後退了半步,道:“我見你那麼痛苦難受就去求了。我也是為了你好。”
曲多急道:“李家都有誰在,都是怎麼說的?”
小鄧氏就將過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曲多羞愧的滿臉通紅,突然間抱頭放聲痛哭,道:“小叔叔說的對。我這些年錯了,大錯特錯了。”
小鄧氏驚慌失措,忙勸道:“夫君,你哪裡錯了?”
曲多不想跟小鄧氏說話,只是一直哭著,哭自己只想著靠著李家得功名,沒有想著自己去北地吃苦掙官職。
外面站著的奴婢是丁氏的人,趕緊跑去給丁氏稟報。
“小鄧氏真是個拎不清的。去把他們給我叫到大廳去,我要訓話!”丁氏氣得直搖頭,之前一直懶得教導曲多、小鄧氏,這回看來是不行了。
丁氏原是商人庶女,後來商人原配去世,把她的生母由姨娘扶成了正室。
商人家裡人口多,也是個大家族。
丁氏與她的生母在這個大家族裡面能混得風生水起,自是跟八面玲瓏、審時度勢的性子有關係。
奴婢過來傳了話,曲多擦了淚與小鄧氏去了大廳。
丁氏與曲長久剛成親時,曲長久與曲多都是秀才,丁氏這個繼母是新婦,在曲家都未站穩腳根,沒有給曲多訓話的資格。
如今曲長久成了六品官員,丁氏做了官夫人,又生下兩個兒子,長安的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