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去病來了勁頭,激動道:“這事準能成。你們跟我回府,我這就去找晶妹子說去。”
何義揚忙拍馬屁道:“小叔叔出面,一個頂我們三,小晶娘肯定同意。”
四人興沖沖的回到縣公府,未進大廳,便聽到裡面傳來女子小童的哭聲。
李去病一聽這女子熟悉的哭聲,面色微變,立刻扭頭道:“義揚,你帶憶伢子先去我院子。”
何義揚便請著秦山憶直接去了日軒院。
李去病、李雲霄進了大廳,見曲氏、賀氏、李晶晶坐著,小鄧氏滿臉淚水帶著七歲的曲光耀、六歲的曲光宗在曲氏跟前跪成一排。
小鄧氏邊磕頭邊哭著求道:“姑奶奶,求您幫幫我們家曲多,讓他上了長安書院,我們一家一輩子感激您。”
曲光耀、曲光宗跟著道:“曾姑奶奶,幫幫我爹吧。”“您醒醒好,幫幫我爹。”
曲氏非常為難的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賀氏端坐著不動。李晶晶只是吃著茶水不吭聲。
李去病進來就板著臉,問道:“小鄧氏,這是怎麼回事?可是曲多讓你過來求我孃的?”
小鄧氏扭頭見是李去病,跪著向前蹭了兩尺,搖頭哭道:“叔叔,不是曲多讓我來的。曲多沒有考上長安書院,回到家裡連飯都吃不下。我怕他想不開尋死,就帶著兩個兒子來求求你們家幫幫他。”
“男兒膝下有黃金。別動不動就跪下求人。”李去病把曲光耀、曲光宗挨個拉起來,讓他們站到一邊去,朝小鄧氏問道:“你心裡難道不清楚,我們家幫過曲多幾回?”
小鄧氏嗚嗚哭著說不出話來。
李去病肅容道:“當年曲多進潭州書院是我們家的晶妹子幫的,今年他考中舉人,又是我們家晶妹子搭了很大的人情弄到的名額。”
曲光耀、曲光宗低著小腦袋不吭聲。這樣的話他們在家裡就聽丁氏的奴婢議論過,知道是真的。
李去病繼續道:“整個潭州書院一共只有兩個舉人推薦名額,晶妹子託王大醫師向胡院長為曲多求了一個,另一個給了一個在北地全家成年男子戰死的秀才。那個秀才府試考了第三十七名,而曲多榜上最後一名。”
曲氏才知道里面有這麼多事,忙道:“晶妹子,真是難為你了。”
李去病繼續道:“那時是在潭州,我們李家說話還能算數。如今是在長安,天子腳下,皇帝皇后、王爺王妃、皇子公主、郡王郡主,還有眾多的高官大臣,我們李家只是陛下的一個大臣而已。”
曲氏長嘆一聲。她就是顧忌著這裡是長安,剛才無論小鄧氏怎麼哭求,都沒有點頭答應。
賀氏讚許的朝李去病點頭。她是想著勸曲氏,只是要等著小鄧氏走後才說。這些話由李去病這個當兒子的說最好不過。
李去病緩緩道:“長安書院是想進就進的嗎,就算託關係進去了,每個月讀書的大筆開銷誰來出,秋季會試考不中進士怎麼辦,難道要繼續託關係在長安書院讀書?”
小鄧氏面色蒼白,眼睛直勾勾的瞧著地上的具有異國風情華麗的波斯國地毯。
她聽丁氏的奴婢聊天,長安的物價是潭州兩倍以上,房價更是貴得嚇人。
她手上的銀錢不到三百兩,估計都不夠供曲多在長安書院讀兩年。
她的長子七歲,次子六歲,都已經上了長安學堂,每年束脩費用就是六十兩銀錢。
曲多的舉人身份,每季能從衙門領五十斤米或是面,除此之外她與曲多沒有一點進項。
她來李家之前只想著讓曲多進長安書院,壓根沒想過花費的事。
她如果能像丁氏那樣有銀錢就好了,可是孃家窮得還要靠她救濟,她從潭州走時,還悄悄的給了孃家二十兩銀錢及布匹吃食。
李雲霄一本正經的道:“嫂子,我們今個去長安書院看榜,見到好些高官的子孫。他們都是憑著本事考的,沒有託關係進去。”
李晶晶道:“我們李家兒孫參加科考都是靠自己,沒有誰託關係。”
曲氏聽著心裡非常矛盾難受,可是正如李去病所說,這是天子腳下,總不能為了幫根本不是讀書這塊料的曲多進長安書院把李家的名聲搭進去。
賀氏搖頭道:“幾年前,我與長生就給你們夫妻幾次建議過,我爹在北地,你們全家都去北地,曲多從低品階的官職做起,有我爹幫著,你們全家豈會過得差了去。當時你們若是聽了,如今曲多的官職最低也是七品。”
曲氏問道:“怡妹子,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