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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雄晃攤開黑粗的雙手,跟狄玉傑大聲道:“我早就給他們說了,我外甥女晶縣主藥術高超,他們竟然不信。”
狄玉傑內心慚愧,當初也曾犯過郝家人同樣的錯。
剛才在池塘邊陪著李晶晶說話的郝大人小孫女急忙過來鞠躬行禮,懇求道:“求求晶縣主救救我爺爺。”
李雲霄牽著走路腿打晃的郝超的過來,急道:“妹妹,你救救郝爺爺吧。”
郝超撲通跪在地上砰砰磕頭,幾下便額頭一片烏青,嗚嗚哭道:“晶縣主,曾爺爺最疼我,這次我做錯事害了他,求你一定要救活他。”
眾人瞧著郝超如此,都覺得這孩子雖頑皮但是有一顆至純的孝心。
郝大人長子、長孫跟著跪下磕頭求道:“晶縣主,求您救救我爹(你爺爺)。”
“好。我盡力而為。你們都起來。”李晶晶出府之前就聽李炳誇讚郝大人,剛才就想出手救郝大人,可是郝府的人見她人小,沒有一個認可她是藥師。
望月早已去了府門外轎子把小籃子取來。
“內用止血粉半瓶、胃舒丸一粒。”李晶晶趁著郝大人醒過來吐血還有意識,趕緊從小籃子裡取了白色、黑色小瓷瓶,開啟往空碗裡倒入藥粉、藥丸,用溫水衝開,叫郝大人長子給他餵了。
郝大人嘴裡仍往外冒著鮮血,紫袍胸前一大片被血染紅。他的長子悲痛失聲道:“爹,這是晶縣主制的藥,你張嘴把藥水喝了。”
郝大人微睜的老眼目光瞟到站在子孫中間的李晶晶,抬抬手錶示感激。
他好不容易把藥水與自己的鮮血一起嚥了下去,兩眼一閉暈了。
郝家人以為郝大人逝世了,哭爹喊爺爺,好不悽慘。
郝大人的二孫媳開始傳令下人趕緊去把棺材、壽衣取出來,再去外院的大廳佈置成擺放棺材的靈廳,去庫裡取了去年老老夫會逝世時用過的麻衣孝服白布。
郝大人府裡原是大孫媳管家。
沒有郝大人及郝大人長子發話,二孫媳婦哪裡指使的動府裡的管家及奴僕。
郝大人二孫子見妻子出師不利,親眼上陣當著家人及賓客的面訓斥給郝府當了二十幾年的老管家。
“二少爺,老老爺剛吃了藥粉,只是痛昏了過去。”老管家婉轉的拒絕。
二孫子怒氣衝衝將老管家推得差點摔倒。走到郝大人身前,要把他抱起送到外院的大廳,準備給他洗身子穿壽衣放入棺材。
李晶晶抬頭盯著二孫子,大聲道:“你不要動郝爺爺,一刻鐘後,他就會醒過來。”
二孫子雙眼噴火,好不容易收住沒朝李晶晶發怒。
李歡、李喜同時雙眼射出殺光,喝道:“不得對縣主無禮,退下!”
“你小子發渾,也不瞧瞧對方是誰,竟敢對我的外甥女無禮,滾一邊去!”秦雄晃上前老鷹拎小雞似的拎起二孫子後衣領轉過來,啪啪連著扇他兩記耳光,直接丟出一丈外去。
二孫子身材高瘦,沒有練過武,摔倒在地,臉頰像被火燒過,渾身骨頭要散了架,痛得大聲叫疼。
秦雄晃牛眼一瞪,朝二孫子喝道:“渾小子再叫,老子拍碎你!”
郝大人長子怒道:“快給縣主賠禮!”
郝大人二兒子臉色更加陰沉,上前給了郝大人二孫子一腳,罵道:“蠢貨,沒聽到你大伯的話?”
郝大人的長子只有一個兒子,就是郝大人的長孫。
郝大人的二孫子是二兒子所生。
長孫與二孫子年齡相差不大,各自娶妻之後,長孫媳第一年就生了郝超,二孫媳婦到現在還沒有懷上子嗣。
子嗣的事是個由頭,又有管家的利益,使得堂兄弟之間變成今天這樣。
二孫子被秦雄晃扇了兩記耳光,又被大伯、親爹罵了,腦子靜醒了,連忙過來給李晶晶鞠躬陪禮。
李晶晶對二孫子夫妻印象差,揮手讓二孫子站一邊去。
李雲霄單手叉腰,瞪著二孫子,大聲道:“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妹妹不跟你計較。”
狄玉傑蹲下伸手放於郝大人鼻前,很快站起扭頭朝已經站起來臉頰紅腫出血指印清晰的二孫子嘲諷道:“晶縣主藥到病除,你爺爺氣息平穩,活得好好的。你這次奪不了你大哥大嫂的掌家權!”
眾位賓客剛才聽著二孫子夫妻指使管家、奴僕的話,都以為郝大人已經逝世了,正感慨世事無常,壽酒變成了喪酒,喜事變成白事,直到狄玉傑說出這番話,才知道郝大人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