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晶晶一直有望蓮守護,何敬焱仍是把她送回竹樓,特意囑咐道:“湖南道都督來了觀裡見我的事,很快就會傳開,會有更多人到此地,這裡頭說不定就有壞人。你每天早晨採藥草,莫離了樹林去山裡。”
李晶晶點頭,帶著望蓮回去看望李炳,跟李家人道:“何叔叔說,從今個起,觀裡會來許多陌生人,沒什麼事就不要出樹林了。”
賀氏低聲道:“爹,湖南道都督特意到此拜訪敬焱。”又將數月前勝郡王到了湖南道到處結識權貴的事說了。
李炳冷哼一聲,“一個郡王離了長安就打著王府的旗號,四處揮霍金銀結交權貴人才,是他還是他背後的王府有所圖謀?”
當年何冬將子侄陸續送到北地,讓他從中選徒弟。
他共收了三個弟子,太子何義軒、郡王何敬海、郡王何敬焱。
他沒有收何立王爺的兩個嫡子何敬群及何敬勝為弟子,除去對何立有看法外,瞧不上兩個郡王。
何敬勝到處拉攏權貴的事,他在青城時就得知了。
他的身份是細作頭子,定朝大小官員的事都瞞不過他。
他知曉了,就等於何冬知曉。
“爹所言及是。”賀氏點頭,接著說了勝郡王拉攏秦國公府幾個庶子庶女的事。
李炳緩緩道:“怡娘,我現在手不能動。你讓你姐姐給秦雄晃寫信,就說是我說的,國公府是靠上戰場殺敵得了富貴,不是靠跟各王府搞裙帶關係,再不好好管管庶子庶女,哪天惹出大禍,等著摘匾吧。”
摘匾輕則降品級取消爵位,重則抄家滿門斬首。
賀氏自是聽出李炳話外音,不由得心驚肉跳,語氣慎重道:“爹爹看得透徹。我想國公爺能聽得進爹爹的勸。”
曲氏與李家子孫個個聽得一頭霧水,沒有一個開口。
李晶晶是聽明白了,可是隻有五歲,也不能說話。
李炳聽不到兒孫議論政事的聲音,心裡略發打定了主意。
當晚賀氏就寫了一封信,仍是讓李晶晶派望蓮送到潭州國公府。
這回賀慧淑收到家後,往長安寫了信後,就立刻與秦敏業乘著馬車來到太清觀後山竹樓。
賀慧淑身子又豐盈了些,穿著一襲九成新的紫裙,梳著簡單卻顯得莊重的雙髻,只戴著一根藍寶石金鳳釵,不施粉黛,帶著秦敏業,跪下磕頭道:“侄媳拜見叔叔。”
李炳斜眼瞧著賀慧淑,和顏悅色道:“你快起來。”
李晶晶上前雙手扶起賀慧淑,笑問:“姨,姨父捨得讓你來了?”
賀慧淑羞得臉微紅,道:“你姨父骨傷未痊癒,我就讓他在府裡守著老老夫人。”
李去病剛才已瞧見秦府奴僕帶的木箱,知道里面裝的是書,歡喜的扶起了秦敏業。
李炳只留下賀氏姐妹、秦敏業、曲氏、李晶晶,讓其餘人都出去。
賀慧淑不敢坐著,站著感激的低聲道:“侄媳多謝叔叔示警我們秦家。”
李炳緩緩道:“你是個聰明的,肯定勸過你爹,可惜他沒聽進去,是以我剛讓你寫信,你就來了。”
賀慧淑點頭,蹙眉道:“叔叔料事如神。侄媳以前勸過爹,可惜爹聽不進去。”
她以前給秦國公寫信,都是開口唸,由秦躍寫,後來就變成由秦敏業寫,如今又是秦躍寫了。
如果她的身份是女兒不是兒媳,那肯定在信裡要說得直白嚴厲的多。
李炳問了賀慧淑關於秦躍、潭州國公府的事,誇讚道:“你在潭州為國公府贏了不少好名聲。”
賀慧淑謙虛的道:“那是侄媳該為秦家做的。侄媳年青,有時也會做錯事。”
李炳道:“誰能無錯。你已經做的很不錯。”
賀慧淑得了這麼高的評價,內心十分高興,望了一眼賀氏,輕聲道:“將來侄媳妹妹會為叔叔家做的更好。”
李炳笑道:“我與你爹此生做了幾件對的大事。其中一件就是把你跟怡娘變成兒媳婦。”
曲氏點頭道:“你跟怡妹子都極好。”後面她想說只是李家虧待了怡妹子。
賀氏得了李炳夫妻當面稱讚,面帶微笑。
當晚賀慧淑母子就在竹樓歇息。賀慧淑自是與賀氏一屋。兩人早早躺下吹了油燈說話。
賀慧淑輕聲道:“此次不適易說過繼的事,等李叔叔病好了,我再跟你一起求他。”
賀氏應了一聲,突然間笑道:“晶娘今個可是給你準信了,你身子養好了,可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