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突然我聽見有人叫我。我能肯定是活著的人在叫,而不是躺著的人。誰?誰在叫我?我猛地站起來,四處張望,門口方向射過來一注光線,我擋住眼睛,不能適應這麼強烈的光線。
“幼幼,你在幹什麼?”是毛師傅的聲音。
我這才看清,毛師傅拿著手電筒站在門口,詫異地望著淚流滿面的我。他很詫異,因為他居然看到我流淚了,我從不在站著的人前流淚,現在居然在一群躺著的“人”前流淚!
“你這是怎麼了,孩子,”毛師傅走過來,心疼地打量我,“你哭了!你在跟誰說話,跟這個人嗎?”說著他把手電筒照向躺著的那個女孩,“她是個去了的人,她怎麼聽得到你說話?孩子,沒人跟你說話,你寧願跟去了的人說話嗎?”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周身冰涼。
“孩子,我真是很擔心你,當年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很擔心,你身上的怨氣會害死你的,師傅說的話你怎麼不聽呢?你不屬於這裡的,早晚你得出去面對外面的世界,你帶著這一身怨氣會吃很多苦!師傅知道,其實你也是個有愛的人,如果讓你的愛來抵抗怨恨,你就會獲得重生,愛就是你求生的武器,否則,你會被置於死地……”
“武器?”我忽然覺得師傅說話文縐縐的。他不過是個火葬場的工人,怎麼會講得出這些話?
“是的,愛是唯一能抵抗你心中仇恨的武器!”師傅說的話更深奧了,“你只能用這武器去救自己,救別人,而不是去傷害人,甚至是殺人……”
“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