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宮女有些為難,其中一人道:“秦嬤嬤見諒,香妃娘娘她午睡到現在還不曾起來,嬤嬤不如將禮品交給奴婢二人,待香妃娘娘醒來交給她可好?”
“大膽,你們算什麼東西?”秦嬤嬤怒道:“此乃皇后娘娘的私人物品,聽聞香妃娘娘身體不好,好心饋贈給香妃娘娘,你等小小宮婢非但不請香妃娘娘起來收禮,反而諸多阻撓,這就是香妃娘娘的待客之道嗎?來人,給我將這兩個賤婢各掌嘴二十。”
秦嬤嬤身後的宮女立即上前,各自拉住一名宮女就左右開弓掌起嘴來。
對方是皇后的人,香妃的宮女自是不敢反抗。只是默默承受著掌刑,心中委屈極了,不明白平日裡和藹可親的秦嬤嬤這次怎麼會打人。
有人絆住宮女,秦嬤嬤徑自進了香妃的內室,繞過屏風,看見睡榻上被子高高拱起,她試著喚了兩聲都沒人應,這便走上前去,掀開被子一瞧,下頭只不過是幾隻枕頭而已。
將被子還原,秦嬤嬤出了內殿,讓自己的人住了手,將禮盒交給其中一名宮女,臉上的笑也和藹了許多:“算了,我在門口喊了兩聲,香妃也沒有醒來,想必是睡得極沉,都怪我這兩日心情不好,遷怒到兩位姑娘身上,還請兩位不要計較。”說著還從懷裡摸出兩塊碎銀,拉過其中一人的手放進她的手裡,便帶著人走了。
兩位宮女被打得臉紅紅的,怯懦的相互看了一眼,心想這難道就是打一棒槌,賞一個甜棗嗎?
德懿殿,舒金全帶人將龍澈的寢殿收拾了一番,擺上了新的擺件和飾品,整個殿內頓時煥然一新。
沒多時夢寐帶著紈夙回來,龍澈便遣走眾人,獨留紈夙在寢殿內。
問清了龍澈的病情,讓他躺在榻上為他把了把脈,然後再檢查了下他的身體,在他沒看見的地方,紈夙的眼中迅速劃過一抹快意。
龍澈,真是報應不爽啊,督下不嚴,禍害無辜,這現世報報應在你的身上了吧?
活該!
紈夙壓下滿心的舒爽,躬身道:“回皇上,此病大約是內虛所致,又因積鬱太深導致心情不暢……”
龍澈急迫的坐起身,一把抓住紈夙的手問道:“可有得治?”
紈夙不動神色的抽回手道:“回皇上,微臣從來沒有醫過這樣的病症,內虛倒是可以經過藥物調控,心情不暢就得看皇上自己了。但是能不能治好,微臣沒把握。”
龍澈的臉瞬間就黑了下去,聲音拔高道:“你不是神醫的弟子嗎?連區區小病都治不好,豈不是浪得虛名?”
紈夙心裡極為反感龍澈這話,只是卻不敢表現出來,反而頭垂得更低了,唯唯諾諾的道:“皇上教訓得是,微臣不行,想必扶蘇公子是可以的!”
龍澈的眼睛一亮又倏地暗了下去,君綺蘿是男人倒還好,可她是女人,怎麼好給自己治那種病?再說憑藉自己和君綺蘿龍胤的關係,她怎麼可能出手為自己看病?再說這事被君綺蘿知道,就等於全天下都知道了!
龍澈搖頭道:“這行不通。”
沒能把君綺蘿算計進去,紈夙心中有些惋惜,他佯裝思考了一瞬道:“皇上不若給微臣幾天時間,讓微臣為你煉幾枚丹丸試試。”
龍澈當即面露喜色:“好,這件事若辦好了,朕賜你為布衣侯,賞宅邸一座,黃金萬兩,婢女無數!”
紈夙連忙跪地道:“微臣先謝過皇上,微臣定竭盡所能為皇上解憂。”
“嗯,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紈夙倒退著離開了龍澈的寢殿。
身體上的毛病有機會治好,龍澈心境也開闊了許多,以至於沈宛月前來請求明日出發去北戎那支雪山一事,他一下子就允准了。
想起對雲朵朵做出那樣的事,龍澈心中還是有所忌憚,特意叮囑沈宛月要對她的師兄們保密,得到沈宛月肯定的答覆後,才讓她離開。
夜色闌珊,新月如鉤。
一道身形瘦削的黑影輕鬆的避開守衛和暗衛,進了南疆的驛館,來到南疆二皇子納蘭明暉的屋頂,輕輕撥開一片瓦片,向裡頭撒了些藥粉。
等了一小會,那人便掀開可容兩人穿過的大洞跳了下去,確認睡榻上的人乃是納蘭明暉後,才扛起他,腳尖一點,借力睡榻的的橫欄,躍到了屋頂上。將瓦片還原後,才帶著納蘭明暉躥房越脊往皇宮裡方向而去。
約莫兩刻鐘後,黑影來到皇宮的西側,學了兩聲貓叫,聽到裡頭回應了兩聲貓叫後,便踩踏著宮牆,躍到了皇宮裡面。
宮牆腳下,站著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