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圍成一個碩大的圈子,就中間空出一個直徑約莫一丈的位置留給了君綺蘿和龍胤。所幸御花園夠大,就是再來一兩千人也不會覺得擁擠。
為了更好的欣賞奇景,龍澈命人將花園裡的地燈都滅了。
在龍澈的授意下,君綺蘿和龍胤就剛剛的《平湖秋月》再次吹奏起來。吹到差不多一半的時候,只見笛簫的玉身開始騰起瑩白色的霧氣,在黑夜之中很是顯眼。
君綺蘿和龍胤微仰著頭,嘴上手上都沒有停頓,眼睛卻是看著頭頂的奇景。
他們發現,那些白色的霧氣漸漸幻化成有形狀的景緻,或田野、或流水、或人家……也不知道是從笛身還是簫身上散發出來的,慢慢的以君綺蘿和龍胤為中心,升騰至半空中擴充套件開來,形成了與實體差不多的大小,最後落成為一幅田園盛世圖——田野裡,金黃麥穗在微風下,泛起一波一波的金浪,大人們手拿鐮刀,唱著歌謠,享受著豐收的喜悅;小孩們則在田埂上嬉戲,逮蚱蜢,到處歡聲笑語。而遠處的的茅草屋頂,炊煙裊裊升起,一派祥和景象。
這時,又一縷青煙飛騰至半空,徐徐幻化成一個身姿窈窕的紅衣女人,在田野的上空飛舞、跳躍,就像一隻快樂的小精靈。許是跳累了,她忽然扭轉頭,對著君綺蘿和龍胤儼然一笑。
君綺蘿和龍胤登時一驚,那女子的容貌,竟然與君綺蘿的容貌一模一樣……
這一幻境不但他們瞧見了,下方的眾人都瞧見了。
眾人面面相覷,這是個什麼情況?
這世上除了雙生子外,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兩張臉吧?難道說是因為君綺蘿吹奏的笛子,才幻化成她的模樣嗎?
就在人們想要再一窺究竟的時候,那紅衣女子已經轉身,悠哉遊哉的朝遠處飛去,然後停在一處白雪皚皚的大雪山前,她的手一揮,“水雲洞府”幾個白雪堆砌的大字便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君綺蘿看著眼前奇景,覺得這一處雪山很是熟悉,想到她去過的雪山也就北戎的那支山。難道這處就是那支雪山嗎?
在人群裡搜尋到北堂野的身影,發現他也正看向她,眼中有著同樣的疑惑。
君綺蘿的視線沒有在北堂野身上過多停留便又看向頭頂的奇景,這時,紅衣女子的手再一揮,大雪山忽然分開兩邊,形成一道門的寬度,她從縫裡穿進去之後,雪山再次合二為一,“水雲洞府”幾個字也跟著不見,外觀恢復為最初的樣子。
畫面陡然變成黑漆漆的一片。
過了約莫五息的光景,眼前倏地豁然開朗,出現了一處比剛剛那個田園盛世還要寧靜祥和的地方,好似世外仙境——鳥語花香,流水潺潺,蝴蝶兒漫天飛舞。
隨著紅衣女子的視角,君綺蘿忽然在一塊聳立的大石上看見了一處盾形的標誌,跟她腰間掛著的玉佩如出一轍,不過一瞬間就不見了。想來這一處似乎與鄭瑞霖的特種兵有關係。
她此時腦中唯一的疑問就是,香妃看見那處標誌了嗎?
來不及思索太多,畫面便轉開,這裡的房屋全都是以竹子搭建,一排排的井然有序。屋前的小溪流清澈見底,一尾尾游魚自由自在的在水中嬉戲。
就在人們還要探索更多的時候,樂聲停罷,畫面也霎時不見。
眾人許久才從剛剛的奇景中回過神來,心裡頭的疑問也更深了。
這樣的人間仙境無疑是讓人嚮往的。可是為什麼吹動笛簫能出現這麼奇特的景緻呢?是真的存在還是製作笛簫的匠人利用秘法催化出來的幻境?
“咦,笛簫的血色不見了。”龍澈讓人將御花園的地燈給點上後,有人忽然發現君綺蘿和龍胤手中的笛簫恢復了本來的玉色,頓時叫道。
君綺蘿二人一瞧,果真如此。
北堂野走上前,對龍胤道:“晉王可否將玉簫借孤一看。”
“怎麼,北戎太子輸出來的東西,莫非還想著要回去不成?如果是這樣,那就太跌你太子的身份了!”龍胤將玉簫往懷中一收,避開北堂野的手,傲嬌的道:“再說這可是阿蘿送給本王的禮物,憑什麼借你一觀?”
北堂野的心思他懂,不過就是想試試玉簫滴了另一個人的血能否吹響。倒不是他小氣,也不相信在其他三國的見證下,他敢做出食言而肥的事情來,而是他看不慣北堂野這個北戎人,僅此而已!
北堂野一陣惡寒,收回手不屑的道:“瞧你那小氣樣,簡直丟你晉王府的臉!”
龍胤不以為意的道:“丟臉也是丟本王的臉,與你何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