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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安夫人買些柴米度日,遂結伴向晉安而行,正逢劉知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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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第一回唐莊宗旋兵晉陽城(2)

弟兄們數杯下肚,劉崇又問。劉知遠酒入愁腸,更添煩悶,遂原本向劉崇、石敢道來。二人不聽猶可,聞得李洪信肆意侮辱,毀壞遺物,咬牙切齒地叫將起來。劉知遠怕他等惹禍,反用溫言勸慰,說好說歹,二人才平下氣來。三人又飲了數杯,叫過酒保會了鈔,劉崇將剩的錢把與劉知遠,拜上安夫人,兄弟們作別。

不表劉知遠歸家,單說劉崇、石敢別了劉知遠,想著李洪信如此這般,心頭怒火焰騰騰般升將起來。劉崇是性烈的人,忍不得氣,道:“李洪信那廝我原聞得,乃是怪柳溝李員外的長子,叵耐那狗賊如此無禮!捱了一冬,你我熬得清水流,近日天色暖了,我向日見李員外家有條好大黃牛,殺來賣了倒有幾兩銀子花用,那廝又無禮,便取了他的,諒也無甚打緊。”石敢聽在肚裡,正相契合。二人商議停當,回了下處野廟,捱得日西時,取了傢伙器械,拿個膏藥貼住面上黥字,尋道奔西村而去。

那李員外是晉安方圓數十里第一大財主。家中累世邊豪,部曲私兵數百,跟隨沙陀軍征戰多年,擄掠得一樁大家業,遂棄戎從耕,買房置地,在晉安以西李家莊做起了地主。家中有半日馬跑不過的良田,十數年吃不盡的酒米。有子六人,李洪信、李洪質、李洪威(後避周祖諱,改名洪義)、李洪建、李洪彥、李洪業,皆習得多般武藝,尤以四子李洪建了得,好使一口大桿刀,能開六鈞之硬弓,射二百餘步。除過李洪信在外為將,餘下兄弟五人不治事業,鎮日挽弓走馬,放鷹跑狗,為一鄉之患,無人敢去撩撥,有名的喚做“晉安五虎”。更有一女,生得十分顏色,風流婀娜,李員外珍寶一般愛護,只一十五歲,尚未出閣。那村坊本名怪柳溝,自李員外霸住,便改了名叫做李家莊。

劉崇、石敢來到莊前,隱身在大柳樹之後,偷眼觀看。只見那莊戶內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原來今日正是院君夫人壽辰,放買市做賀。遠近商販都來趕場,有本錢的,綾羅綢緞、珍珠翡翠;沒本錢的也尋得些糕兒餅兒;實在沒有,山地裡摘幾斤核桃也一籃子提了來趕趁。天色正寒,夜色來得早些,集還未散。二人見人雜,心裡那戒備先放了一半,大模大樣地從莊門入去,四出看相腳頭,只待人散了好下手。

不想事雖百慮,總有一疏,這李家莊內卻有人識得他二人,見他二人眼色不正,悄悄與李員外、李洪信說道:“有積年偷牛的劉崇、石敢在內,眼色盱盱地,盡向暗僻處瞟。”李洪信聞言大怒:“何等之人,須長了耳朵,大蟲頭上也敢挑蛤蚤?”遂喚起兄弟五人,又選了數十個壯健的家丁,圍將出去。見二人作痴作呆,喬聾喬啞,李洪建焦躁,喊一聲“捉賊”,便領手下衝將過去。劉崇、石敢聞著此言,正如五雷轟頂,拔腳便逃,忙忙如喪家之犬。李氏兄弟緊追不捨,鼓譟喧天:“休要走了劉崇、石敢!”

劉崇、石敢奪路逃出莊門,李洪建看得真切,取弓在手,拽滿月,放流星,一箭正中劉崇肩窩,撲地倒了。石敢轉身欲扶,劉崇掙挫不起,遂以手推之曰:“兄弟只顧走休!莫管我!”石敢看追兵漸近,無奈何,大哭而去。幸而自小長在山中,爬得嶺,入得溝,兩腳如飛,眾人追趕不上,只說罷了。李洪建喝人縛了劉崇,恨聲不絕,要拿回去細細地拷問。

不表劉崇失陷在李家莊,單說石敢取了道路,腳深腳淺,直奔晉安村。時為初春,百草不露,放不得馬,劉知遠只在家中坐地。這日自府衙受辱而回,不敢說與母親,只言自家失腳,將盔跌破,並府衙應徵者眾,不曾見得主事,明日再去。安氏十分嗟嘆,劉知遠看在眼內,亦自愁悶。取了劉崇所與數吊錢鈔,帶同幼弟劉信買米未回,不想迎頭便遇上石敢。見他衣衫破爛,大哭而來,驚問:“兄弟怎的了?”

石敢見是劉知遠,哭倒在地。遂將二人前去偷牛相腳頭,劉崇被捉,如此這般,說了一番。劉知遠聞聽,魂飛魄散,目瞪口呆半晌,叫苦不迭,先罵石敢:“你這兩個殺才!早命你等莫行此不良之事,母親多少勸誡,只是不聽,圖個眼前快活——今日果有此禍!”石敢早被罵得不敢則聲,半晌方回:“小弟知錯,只是目下二哥已陷在李家莊內,禍害不小,這卻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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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第一回唐莊宗旋兵晉陽城(3)

劉知遠思忖片刻,叫過劉信,命他回家收拾細軟,攜上安氏向北邊大路而行,凡一切粗重物什盡皆撇下不要,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