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跟著靳言洲乘坐地鐵去了籃球場。
還是李記蟹黃包對面的那個露天場地。
下午三點多,天氣依舊很熱,就連撲過來的風都是灼燙的。
向暖出來的急,別說拿遮陽傘了,就連能夠稍微遮遮太陽的棒球帽都沒戴。
他們到籃球場外時,駱夏已經在場內了。
他今天穿了一套籃球服,白色球服上繡著黑色的字“17”。
和高中時那套唯一的差別,是這一身更大些。
駱夏戴著黑色的棒球帽,正一個人在場內投籃。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會想起十多分鐘前無意間從靳言洲電話裡聽來的向暖和她母親的對話。
她還沒男朋友。
但家裡人似乎想讓她相親。
向暖隨著靳言洲從入口走進場內,來到放了一個黑色揹包的長凳旁。
駱夏看到他們,揚著笑一邊拍球一邊朝他們跑來。
男人沐浴在陽光裡,身姿卓然矯健,奔跑起來帶著微風。
清清爽爽的,彷彿還是那個乾淨明朗如光一樣的少年。
向暖抓著相機的手指收緊,沒有貿然舉起相機拍他。
等駱夏停在他們面前,靳言洲皺眉問:“就你自己?”
駱夏坦然點頭,“餘渡那傢伙家裡有事出不來,我哥陪著學姐呢。”
“行吧。”靳言洲無奈,把手機從兜裡掏出來,放到長凳上,扭臉對駱夏說:“那走吧。”
說完,他率先抬腳往場內走去。
這會兒場邊的長凳剛剛被附近高樓的影子遮住,有了片陰涼。
向暖正要坐下,駱夏就握住了她纖細的胳膊,阻止:“等等。”
向暖手臂上的肌膚被他溫熱的掌心灼到,惹得她眼簾輕顫了下。
駱夏只一瞬間就鬆開了手。
他拉開揹包,從裡面拿出一件霧霾藍防曬衣,隨意疊了下,彎腰鋪在長凳上。
而後直起身,對杵在旁邊的向暖溫聲笑說:“凳子還是燙的,你墊著坐,不然不舒服。”
向暖心潮翻湧。
她嘴角牽出一抹淺笑,對駱夏道謝:“謝謝。”
駱夏笑了笑,把帽子摘掉放在包上。
在轉身要去場內前,他又扭回頭,垂眼望著已經小心地坐在他鋪的衣服上的向暖,低笑問:“向暖,方便的話,能給我拍幾張打球的照片嗎?”
向暖驀地仰起臉,和他深邃的目光對視上。
她沒躲開視線,只眨了眨眼,隨即點點頭,笑著答應:“好啊。”
駱夏這才朝球場跑去。
向暖今天穿的比較隨意,輕薄的雪紡衫配高腰超短,露出很長一截腿。
她坐在長凳上,手輕輕觸控了下旁邊沒有鋪衣服的地方。
是燙的。
雖然陽光被遮蔽,但餘熱猶存。
如果她剛才直接坐下了,大腿肯定會被熱意擾的很不舒服。
他太心細體貼了。
向暖開啟相機,抬眼望向籃球場。
他正靈活地運球躲避靳言洲,而後帶球奔跑,三步上籃。
籃球完美地從籃筐掉落,又被他接住。
向暖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那個只敢在對面那家蟹黃包店隔著玻璃窗偷偷遙望著他打籃球的女孩兒,坐在了這裡,光明正大地看他打籃球。
光明正大地舉起相機定格他每一瞬恣意張揚的模樣。
夏蟬躲在繁茂的枝葉中,伴著熱浪滾滾的風,不知疲倦地嘶叫著。
向暖透過相機鏡頭,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那道穿白色球衣的男人。
快門被摁了一下又一下。
而她不知道,球場上的兩個男人正在邊打球邊聊天。
駱夏忍不住問靳言洲:“你家裡在給向暖介紹相親物件嗎?”
靳言洲不答反問,語氣怪異道:“你什麼情況?”
駱夏笑問:“什麼什麼情況?”
“太關心她了。”靳言洲一語中的。
“先是讓我問向暖來不來球場,然後又那麼主動給她往凳子上鋪衣服,現在又問她是不是在相親。”靳言洲頓了頓,直接問出口:“你喜歡她?”
其實不止這兩點,但靳言洲沒有全部羅列。
前天晚上駱夏主動替向暖解圍說她不能沾酒這件事如果還可以當作醫生職業的敏銳度,那……清早他縱容地讓